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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两道口谕的传来,春日里的赤南侯府,上下一片热闹忙碌,尤其是黄嬷嬷和姜妈妈,更是忙的脚不离地。
现在是初五,等到月底,侯爷回来,也不过二十多天。
若是良辰吉日定的急,她们时间就更是紧迫。
黄嬷嬷和姜妈妈私下里商量,只怕四殿下恨不得侯爷前脚一到京都,后脚就是良辰吉日。
这厢,赤南侯府一片忙碌,那厢,转眼便到了萧煜登基的正日子。
登基前一夜,齐妃的寝宫。
跳跃的烛光下,齐妃捏着手里的丝帕,看着端坐在她面前的人,心头激荡澎湃。
总算是把人带进宫了!
“这一路,可还顺利吧!”齐妃开口,激动之下,声音不免有些嘶哑。
“还好,大家以为我是早已经死了的人,谁能想到我还会再回来,根本无人阻拦!”说话的,正是当日被皇上处以流放罪名的三皇子萧祎!
数月的辛劳磨砺,让他一张原本英俊的面孔,分外沧桑。
语落,自嘲一笑,“更何况,我这个样子,就算是不乔装打扮,怕是旁人也一眼认不出来!”
齐妃听出萧祎话中的酸楚和怨恨,幽幽一叹,“当时之所以没有出手救你,实在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任何人出手,一旦我们出手,只怕是要被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萧祎一笑,“娘娘的深谋远虑,我岂能不知。”
话语间,萧祎目光幽凉而迷离。
“这么些天,不管经历什么,我都不断地告诉自己,坚持住,只要活着,就有回来的一天,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我呢!娘娘苦心谋划,我又岂能自轻自贱断了自己的前途。”
萧祎如是说,齐妃便也不多做解释,只道:“回来的路上,齐大人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你了吧!”
萧祎点头,“都说了,只是,父皇字迹非同一般,并非临摹大家之作,而是自成一派,当真行得通?”
齐妃眼底闪过笑意,转脸吩咐贴身婢女,“去把东西拿来。”
婢女应诺,提脚离开,不过须臾,手捧着一个画轴进来。
画轴不过手臂长短,当着齐妃和萧祎的面,那婢女轻轻旋开画轴一端的盖子,用手中竹夹小心翼翼将置于画轴之中的东西夹出。
萧祎再没有方才那样的沉得住气,登时嚯的起身,直朝那宫女走过去,“我来。”
宫女动作一顿,转头去看齐妃。
齐妃点头,萧祎接过那画轴,抬手将画轴中的一方明黄锦缎取出。
转手将画轴和竹夹递给宫女,颤抖着粗糙的一双大手,将那明黄锦缎一点一点展开。
齐妃跟着起身,朝那锦缎看去,“这是当年我父亲立下大功,陛下恩赏的空白圣旨。”
指着圣旨尾端的大印和落款,齐妃道:“这金印和落款,皆是陛下亲提,绝对不会有问题,你只看这上面的字迹便是!”
萧祎双眸颤抖,神色激荡,上上下下,将那圣旨轻轻的抚摸了数下,才落目去看那上面龙飞凤舞的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