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芳轻柔抚摸着白沁心的头发,心底疼了又疼,“你小时多活泼可爱,就算你爸出事那会,你都那么开朗乐观,还反过来安慰我,懂事得让人心疼。妈就不该拘着你的性子、压抑你的天性。如果那时候妈能多顾及一下你,多教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而不是那么严厉地一味要求你这个、要求你那个,眼睁睁看着你从天真可爱变得沉默寡言,妈真是悔不当初。”
“妈,都过去了。”其实本体也没怪过您,从来不曾。
“人总是这样,都那么自以为是,事到临头懊悔迟。妈现在想明白了,所谓过刚易折,上善若水。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快乐。争什么气?人活一世,随遇而安,唯有豁达才通透。”说到这里华芳舒了口气,心中的郁结一散而开,整个人也明媚起来,“这次也算因祸得福,解放了你的天性。妈虽忧心,心底深处却是欣慰的,尤其在确定你没事以后。你就做自己,活得肆意洒脱些。妈不对的地方你提意见,咱娘俩一起学习进步。现在流行什么词来着?放飞自我,对,就这个。这词妈觉得挺好,你长大了,妈相信你能掌握好度。”
是谁说家人的唠叨烦?有人推心置腹说体己话,关心着、守护着,人世间最温暖的亲情莫过于此。
华芳鬓角的白发,单薄的身形,触动了白沁心心底最深处那抹柔软,眼角湿润,却无从开口。动了动唇,只一句:“妈,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让您担心了。”
自此,她要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蔚蓝的天。
“你再让妈提心吊胆试试?”华芳抬手戳了戳白沁心的脑门,摇头叹了口气,“我说你这丫头眼光怎么那么差?瞒得倒是紧,要不是……哎!其实也真不能怪你,张铭杰那小子我看大的,不想也看走了眼,人心难测啊。万幸这个世上好人多,流言止于智者,是非曲直终有定论,还你一个清白。”
“不过我女儿行的端坐得正,这一点妈坚信不疑。话说那小子没、没那啥你吧?”
那啥?哪啥?
白沁心微微挑眉,待看到华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瞬间明白过来,不由自主抽了抽嘴角,饶是历经大风大浪、泰山于顶面不改色的白沁心也不由微微红了脸。
“妈!您想多了。”别提那啥了,连亲吻都不曾有过,本体自尊自爱这一点白沁心还是很满意的。
“咳咳……明白了明白了,妈的不是。”见女儿这个样子,华芳心中的石头落地,回头又恢复了强势的模样,“他敢!”
生怕华芳还要问些什么惊人之语,白沁心拉开话题:“妈,再不久我要大考了,这期间就不会回来了,您好好照顾自己。”
“考试要紧,也别太拼,记住不管什么时候身体都是革命的本钱,妈可指着你养老送终呢。”
“您就放心吧,我亏待谁也不会亏待自己。”
“那行,妈下午还要去上班,这就走了,不和你多说。”安心的华芳转身开了房门,回头又说,“经历一场,别想太多,谁没遇上个渣男呢?成长才是最大的收获。真要心里不舒服了,出去走走,叫上几个朋友散散心。多看看这大千世界,眼光放远些,你将来的路还很长。”
白沁心莞尔:“知道了,您路上小心。”
“好,妈走了。”
送芳华出了楼道口,看着远去的背影,白沁心扬起了嘴角,有妈的感觉,真好!
出门散心么?也是不错。
白沁心回房拿包,一道碍眼的身影正眉开眼笑地拿着一摞红票子,而那只孤零零躺在桌上的钱包,可不就是是她白沁心的吗?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