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达何外楼。
何外楼本是一京中富贵人家汪家在郊外的别院,那人家辉煌时曾年年在别院宴请京中官员,菜色花样年年别出心裁令人称道,可惜你不低调自有人眼红,有人匿名去报了汪家老爷的贪污受贿,汪老爷落马入狱,汪家疏通各种关系让汪老爷流放宁古塔,祸不单行,流放途中,汪老爷没熬过去病死了,汪府从此没落,好在汪家大郎也是个能扛的,不再淌京城官僚浑水,带着母亲一家人搬到京郊别院,专门做起了食楼生意,汪老爷身前有些人脉,从中周旋一下,倒也没什么人找麻烦。
一年后,慕毓带着几十万大军不管不顾疯了似的冲到京城自然也踏平征用了这何外楼,阮凤一直也没吃过传闻中的何外楼菜色,今日第一次过来倒也觉得新奇。
不止阮凤新奇,连阮禹这个一直待在漠北的土豪乡巴佬都觉得很新奇。
何外楼重新修缮过,刚进大门便见中庭里头种了不少四季长青的竹林,路是由鹅软石铺成的,再一旁湖中植了荷,如今荷花未开倒也似落败景色。
站门内相迎的小二好似大户人家小厮,穿着整齐体面,瞧见钰王当下笑道:“殿下今日得空来小食,真是让小店受宠若惊。”
说着迎着人往右边的鹅卵石走。
钰王乃常客,常来常往的主动开始介绍道:“来来,小王定下的包间在东边的二楼,这二楼呀位子忒好能放眼到后院所有……大娘子,到时小王让楼中的给大娘子你表演个节目……大娘子看了定会喜欢的。”
阮凤跟在阮禹后头慕澈的并排,她尚未开口,慕澈便道:“钰王爷请我等一道来何外楼用午膳,该不会就是为了讨好在下的未婚妻子的?”
钰王堪堪将头转向声音来源,又听慕澈阴沉着脸道:“钰王爷当着在下的面就竭力讨好在下的未婚妻子,这好似不妥罢?”
“说的什么话!”阮禹道,“就算不当你的面讨好你未婚妻子那也是极为不妥呀!”
钰王:“……”
其实钰王真的是想不通,他觉得阮凤与慕澈在不周山被绑没有被杀可以说是两人运气真的好,不一样就不一样罢,梦境里头也不可能都是真的。
但短短几天功夫,就让阮禹将妹妹心甘情愿下嫁慕澈,慕澈又心甘情愿……不,岂止是心甘情愿,慕世子简直就是赶着做上门女婿一样的娶阮大娘子。
这就是钰王很难理解的地方了,阮大娘子虽说容貌确实不错、性格似也温柔没有当初他想象的粗鲁不堪,但京中这样的大家闺秀也不少,甚至比她好看比她温柔的更不在少数,慕澈怎就去向太子又跪又哭以做道士相逼太子求娶了阮大娘子呢?
难道……
钰王落在慕澈的手上。
何外楼竹林茂盛,一条鹅软石路通向一间包厢,慕澈本碍于众人都在前头自己也不好对阮凤动手动脚,可如今有人明晃晃示好,这就不可忍了,干脆伸手便拉了阮凤的手跟在后头。
钰王瞧见这一系动作,目光一顿一眯。
难不成是慕澈这个小王八蛋早早就对人家姑娘动了心思,故而故意让人绑架的自个儿与人家姑娘,就是为了名正言顺与自己抢未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