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何夫人的臂肉,瞧着那几口黝黑恐怖棺材,只觉得阿她娘这是被狗屎糊住了眼、瞎了,才给她找了这么一户人家,这样有失心疯的男人,即便位高权重那也是……失心疯!
相比何二娘子的战战兢兢,蔚大娘子两手扶着蔚夫人,一面瞧完刘苒与阮凤的热闹,一面饶有兴致的瞧着阮禹。
出阁之前抬棺材进门的,她也是头一次瞧见。
这阮府,比她阿爹思思念念讲得权贵有趣。
何夫人同样被这几口棺材瞧的双腿颤颤,她望着阮禹如磐石般坚稳的脚,定了心神,结结巴巴问阮禹:“禹哥儿,这、这不会是你让人送过来的罢。”
“正是在下让人送来的,”阮国公负手站在那儿,脸色沉稳,温雅一笑很是好客,“正好赶上何夫人来此,那就何夫人来上一口,何二娘子也来上一口,两口棺材权当了阮某的心意罢。”
“啊——”何二娘子再也受不住,惊叫一声扑到台阶下头,丢下何夫人,拔腿狂奔而去。
“怡姐儿、怡姐儿……”何夫人一样惊吓不住,提着裙摆匆匆往何二娘子那头追去。
夭寿噢,原来这个阮国公是个疯子!
几个兵卒将棺材哐当一放时,吓退几步刘家三兄妹。
“哥哥,你这是……”阮凤好奇,“买的?”
“买的!”阮国公大手一挥,“这是上等的金丝楠木,茗茗,你来和阿潋一人选上一口!”
慕澈:“……”
阮凤:“……”哥哥,你送棺材那么豪爽做什么喔。
阮凤指着后头一口:“那后头的……是哥哥你的么?”
慕世子一数就三口棺材,觉得有些不对数:“阮伯父与阮伯母已经不在人世……但我阿爹与阿娘尚在世,若要整齐,是不是该多买两口?”
阮禹:“……”
“说的都是些什么!”阮禹解释道,“不是拿来躺的!”
“那是拿来做什么?”阮凤与众人齐齐不解。
棺材被抬近了,刘贤定眼一看,上头花纹与材质都看仔细了,心中大大一惊,拉着刘衍退后几步,颤声极轻道:“哥,这棺材……好像好像……”好像是咱们店里的!
经刘贤一提醒,刘衍也发现了那几口棺材的熟悉之处,他上前几步再仔细一看,确认了,这几口正是他们家开的棺材铺的棺材!
这头,阮禹也已经开口回答阮凤了:“我瞧着这几口木质极好,木板又是整块的,拿来让木工改改,能做几把小椅让你和阿潋届时在院子里乘凉!”
买个棺材还要遥想一番来日成亲后的逍遥日子,慕世子心跳微微加速、脸色微微发红,差点就忘却了,好好做几把小椅,干嘛如此不吉利的去棺材铺找木材。
阮禹还在说:“这几口木材,我寻遍了东仁街,终于在一家巷尾不起眼的棺材铺里头发现的!”
东仁街,棺材铺?
慕澈幡然一明,刘家偷偷的落脚处买来的?
他上前一步正想问,巷子那头哭喊着跑来一中年男子:“阮国公啊……那几口……小店真是不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