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缓缓睁开青肿充血的眼睛,不说他是谁的话,估计都认不出他会是姑且能算得上风度翩翩的单医生,他扯着已经裂开的嘴角,哈着气地嘲笑着我:“我确实是低估了你,不过我肯定,你永远都不会想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仇诗人毫无所谓的冷酷模样,将我从地上揪了起来,不再看他,只对着副院长道,“那就先这样吧。”
完全表错情的单主任:“……”
紫青红肿的脸,让他看起来更阴沉了,被副院长的人拖下去时,他还睁着只剩下眼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
我不自觉地看着单主任远去,直到肩上搭了一只手臂。
仇诗人搂着我,跟副院长交待几句,着重在巫小葵的治疗,和张晓芳的冤屈上,完后,没有理会灵羽带着的特殊部门和阴阳协会分布管理者,径自带着我往电梯间走去,准备回二十楼再看看巫小葵,落实新的主治医生后再离开。
“再想什么?”
隔离的电梯里,仇诗人还搂着我的手顺势捏了捏我肩膀,问道。
我凝着眉:“也没想什么,就老觉得单主任那句话,是不是有什么含义?”
对巫小葵下手,要么上头的命令无法违抗,要么他本身对巫小葵没什么感情,再狗血一点,就是电视上讲的,对天才师妹的嫉妒,他却说,我永远想不出他出手的原因……总觉得怪怪的。
而且:“他其实很不简单,谷家村,无曲村,一个一个的,都有他的手笔在,在加上最近这几件事,把你手下这几个精英都给坑了,这么厉害的人,现在这么轻易地被我们捕捉到,还得到了最关键有力的证据,我不太确定了……”
“你的想法是对的,”仇诗人竟然同意了我不安的猜测,“他定然还有后招,但那又怎么样,他再能耐,左右不过是只被派遣出来的虾米,斩了他的头,他还能蹦跶多久?”
我抬头,眨着眼睛:“你的意思是?”
他冷冷地笑:“我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只是揍一只小虾米几下哪里够,他要的,是真正的主谋者,把欠下的,都还回来!
我感到会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不知道仇诗人做了什么,仇家坐不住了,第二天,我们就収到了仇家的邀请函。
仇家这一代家主的长子长孙成年,要举办生日宴会,邀请仇诗人参加,在外人看来,这可是嫡孙,将来很有可能继承仇家家主之位的,很受重视,而按照辈分,仇诗人是这长孙的父亲是同一辈,是他的叔叔。
我看着邀请函上长孙的名字仇子安不屑:“还嫡孙呢,你才是仇家正统血脉,他们这些抢别人家产的,好意思成嫡子嫡孙吗?”
“这些都是虚的,”仇诗人神色淡淡地接过邀请函,“要是自己作死,老子连祖宗的门楣都一起砸!”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拱进他怀里,想要给他一点安慰,也给自己一些信心。
跟仇家的这一战是迟早的,在他们屡次想要带走小宝,他们也清楚,仇诗人不会放过他们,因此先一步对夏右他们下手,想要斩断仇诗人的臂膀,让仇诗人孤立无援。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只会适得其反,逼得仇诗人更狂躁吗?
真是一群,连同情都生不起来的家伙。
仇家主家不在魔都,我们得坐飞机去,小宝是不打算带过去了,照例放在胡子宾馆里,狐狸也来了,跟重伤未愈的张晓芳挡在我们面前。
“让我一起去吧,好有个照应。”狐狸打头说着,张晓芳应和着,“是啊老大,我知道我肯定去不了,去了也给你们拖后腿,但只有你和嫂子,我们实在不放心,要是小左没事就好了。”不然小左最适合暗中护卫了。
只是,夏左虽然昨晚醒了过来,可身体机能都处于僵硬状态,别说暗中护卫了,自保都是问题。
“不必。”仇诗人直接拒绝,“魔都这边必须有人看着,不说你们,小葵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我不放心。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还有其他兄弟,早在那边等着,就算他们综合实力不如你们,但他们大多的身份都没暴露,更适合隐藏。”
他看向狐狸:“这里需要你,狐狸。”
狐狸大大唉了一声:“我知道了。”
这边说妥了,另一边,小宝依依不舍地揪着我的衣服,仰头看着我,又不说话。
我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蹲在他跟前,捏捏他细瘦的小胳膊:“小宝乖,在这里等爸爸妈妈回来,好不好?”
小宝嘟了嘟嘴,小孩子很敏感的,他可能意识到我们这次的离开,跟以往不太一样,之前还吵着要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容易哄住的,临到分别,又眼睛红红的不太情愿,但在我的要求下,还是懂事地同意了:“那,妈妈还要爸爸一起,平平安安的回来哦,不可以受伤。”
想了想,他又追加一句:“也不能太久,小宝会想你们的。”
“好,”我抱住他,“爸爸妈妈也会想小宝的,不会让小宝在家里等太久的。”
哪怕是为了小宝,我也要和死人,好好地回来。
……
作为曾经阴阳界的巨擘,哪怕换了家主后,仇家就一直走下坡路,前几的位置早被其他世家顶替,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阴阳界依旧有着不容小觑的地位。
我们下了飞机,本是赵四两来接我们,岂料,一出去,就看到赵四两身后还站了两个人,不知情的人以为这三是一伙的,实际上,那两个人站在赵四两身后,分明是一种胁迫,同时还是一种显威,想告诉我们,现在仇家的力量,不是我们可以匹敌的。
看,他不就轻轻松松的制服挟持了我们的人?
呵~
仇诗人神色自然地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揽着我朝赵四两走去,赵四两更是坦荡地跟我们招呼,伸手接过我们的行礼,跟我们唠叨两句,这师徒两,全程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那两人。
那两人很是不愉,其中一个阴阳怪气地道:“仇四爷,大爷特意吩咐我们来接您,车已经准备好了。”
仇诗人,在仇家他这一辈里排第四,大爷自然就是现任家主的大儿子,明晚过成年生日的长孙的爹。
仇家子弟,称呼家主那一辈的加个老子,二老爷,大老爷的,称仇子安这辈的,就是少爷小姐。
仇诗人听到当没听到,不理会地让自己的徒弟四两带路,往赵四两停车的位置走去,那两人面色难看,另一个拔高了声量:“怎么,四爷是看不起大爷的车吗?”
他们还试着挡路,就是要我们跟着他们走,伸手便要拿我们的行礼。
之前夏右跟我咬耳朵,说如今仇家本家的,看不起仇诗人这个真正嫡脉的子孙,今天我才真正见识到,连几个仇家不入流的弟子,顶多也就是来接车的马卒,也敢对仇诗人这么不客气。
有句话怎么说的,宰相门前七品官,大世家出来的奴仆,可不比仇诗人这类散修要“高贵”嘛,以前仇诗人还有个特殊部门队长的职位,现在在大多数人看来,他可什么都不是,除了几个特殊部门一队出来的队员,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但这些队员,如今也被拔除了一半了。
换做旁人,这份气受着也就受着了,可他们面对的是仇诗人,他本就不耐烦应付这两个人,他们还敢来拦他就算了,居然还想碰他的行礼,仇诗人管他们是谁,一个巴掌先扇了过去!
仇诗人一掌拍出的重量,是可以拍飞一只肥胖的大水牛的,这两个不知道死活的,受不住仇诗人的巴掌,连连往后倒,摔在了旁边旅客的行李箱上,引发几声大叫。
机场的保全很快赶来,询问发生何事,仇诗人气呼呼地骂道:“这两贼,青天白日地就来抢我们的行礼!”
两贼:“……”
脸肿得老高的他们,连句“冤枉啊”都喊不出来。
仇诗人太理直气壮了,保全下意识地就信了,后来调出监控,发现这两人是自己走过来站在赵四两身后的,做了些类似威胁的动作,赵四两起先脸色有点难看,直到看到我和仇诗人出来后,才镇定下来。
接下来,我和仇诗人完全“不认识”这两人地跟赵四两交谈,这两人自己窜出来,趾高气昂的表情从监控器里反射出来就是不怀好意,监控里听不到声音,大家自己脑补他们说了什么威胁的话,边说边要碰我们的行礼,仇诗人为了“自保”才出手“推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