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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然却在心里不停的念叨,希望皇上永远不要召他侍寝,最好直接忘了他算了。
有太监捧上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八块木牌。本来有九歌男妃,应着九九归一,现在魏成被赐死了,只剩八个了。
皇上放下酒杯,迷离的眼神,从八块木牌上一一扫视过。
整个大殿里安静的只有丝竹声,婉转悠扬,却无人在听。
皇上葱白的指尖轻轻一番,木牌选定,太监端着托盘下去,没人知道选的是谁。
男妃们开始离席,他们要回去准备了,说不定皇上头一个选中。
张子然也喝了不少,被赵明全扶着踉跄离去。
重华宫只剩下皇上独坐饮酒,太监们等在一旁,皇上走了他们就要收拾狼藉了。
除了皇上只有段清研知道被选中的是谁了,她挥手让宫人都下去,才问道,“皇上,您为什么选他?”
皇上忽然落泪,晶莹如珍珠划过白皙消瘦的脸颊,流进丰腴的粉唇,“选谁有区别吗?要么是刺客,要么是我不喜欢的人,还不如物尽其用试探一下他。”
段清研忍不住红了眼眶,“皇上...”
抬手拭去泪水,皇上瞬间恢复冰冷,“走吧。”
段清研忍下泪水,“来人,摆驾清华宫。”
一群人前呼后拥的侍候着皇上来到清华宫,这里是从山上引来的泉水,流过烧热的铜管,自然加热,只供皇上一人沐浴。
张子然只带了赵明全一人,整个人依靠在他身上,“快回去...”
赵明全微微一笑,吃力的扶着张子然,“是要快些回去,说不定皇上今晚召您侍寝呢,赶紧的沐浴更衣,不然这一身的酒气还不冒犯圣驾啊!”
“不要跟我提皇上,暴戾!自己的手下陷害人魏成,还把人赐死了,这是什么皇上呃...”张子然喝多了,声音也高了不少。
赵明全吓得赶紧捂住张子然的嘴,“喝多了,喝多了!”幸好旁边没什么人,不然阎王爷也救不了他。
张子然一掌打落赵明全的手,“把你的手拿开,我是喝多了,我难受啊!刚见到父母,还没享受一下亲情呢,招呼不打就把我送进宫里来了,我还想着以后好好孝顺他们呢...”
“张公子请留步。”一声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来人身穿牙色内衫,外罩白色月影纱袍,淡雅清秀。可是他眼睛细长如钩,与这身衣服不大相称。
张子然回头依旧靠在赵明全身上,凝神想了想,“你叫斯年~”
斯年一身华服,把张子然衬托的就像个下人,细长的双眸闪着微光,“刚才宴会上,你说是皇上的贴身护卫段清研故意让魏成跌倒的?”
张子然一把推开赵明全,“你也看到了是吧,这皇上真是最毒妇人心,看不上人家早说啊,何必这样呢,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斯年屏住呼吸,他最讨厌酒气,尤其是喝了酒的人吐出的酒气,仍旧微笑,“我没有看到,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张公子喝多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张子然还想说话,可惜斯年已经走远了。
赵明全看张子然身形不稳,连忙上前扶着,“主子,咱们回吧。”
刚回到临华殿,就有太监过来传旨,赵明全一看乐坏了,满脸堆笑的迎上去,“钱公公,您来了!”
前公公也不啰嗦,“张子然听旨!”
张子然刚喝了醒酒茶,连忙起身,学着赵明全的样子跪下。
“皇上旨意,今晚由男妃张子然侍寝。”钱公公笑容满面的看着张子然,“恭喜张公子了,快准备着吧!”
赵明全在背后捅着张子然,示意他应该给些见面礼。
张子然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跃而起,“我不侍寝!”
所有人的嘴巴都想脱臼了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子然,这天大的恩宠他竟然不要。
钱公公怒气冲冲的指着张子然,“你不想活了是吧!”
“反正我不侍寝,这么多人呢,让皇上找别人去!”张子然撂下这句话转身回房关门。
“你...你...”钱公公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身愤愤离去。
清华宫,皇上沐浴更衣,年仅二十的她身上却有不少伤疤,隔着厚重的纱裙依旧清晰可见。
段清研看着老宫女为皇上点妆,忍不住夸赞,“皇上真是倾国倾城啊!”
皇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叹息,“有谁会想到这样的面容下,竟是那样的身体。”
段清研自觉失言,微微自责。
准备完毕,皇上披上厚重的斗篷出门,钱公公正惶恐的跪在门前。
“皇上,张子然说他不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