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晗起身,跟着楚容收拾好行李,出了门,楚容和侍从一同把行李抬上马车,慕晗站在门口,向着树上观望。
她觉得她是在和沐泽对视,应该是在和沐泽对视。这,可能是此生最后一面了也说不定。这此之后,他们二人便要形同陌路,也不会再有书信来往,兴许有朝一日,慕晗与楚容凯旋归来,沐泽已经忘了自己,和昕迁有了幸福美满、和睦的家庭。
慕晗不回头,直径走向马车,曾经的那些,都忘了吧。无论快乐与否,我已不再是当初的沈慕晗,你也不再是当年的苏沐泽。
当马车走远时,沐泽像青蛙一样地蹦到城门口,坐在屋檐上望着远处的马车和军队,他,掏出了玉笛。
他知道慕晗还要去一趟寒舍才会彻底离开,但他不想追过去。
伴随着悠扬的笛声,沈慕晗,你是不是有许多的回忆涌上了心头,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可心,是不会欺骗自己。
慕晗非常渴望沐泽不要再吹了,可是当她听到沐泽故意把徵音吹成了羽音时,泪。就是那不听话的泪,它如波涛般汹涌,一点一滴都足以给慕晗暴击,一点一滴都能直接滴穿她的心。
她靠着,大口大口地呼吸,她想着,阿泽还不知道吧。真想看看阿泽发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是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赶紧求亲,娶自己过门。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笛声的渐渐消失而不见。如果时光能倒流,结果还会是这样吧。
直到看不见马车和军队,沐泽停下了自己的笛声。他举起玉笛,高高举在空中,映着一片朝阳,他,松开了手。
嘴里还嘀咕着,“再见了,沈慕晗。”
随着清脆的响声,玉笛也碎不成行,这次,沐泽没有哭。一点都没有哭。他摘下面具,这个刻着他真心付出的面具,这个面具,他陪伴了慕晗多少年,面具便存在了多少年。
面具也做自由落体运动,砸碎了,砸碎了的,是一颗心。砸碎的,是两条路。砸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昕迁在城楼下望着沐泽,她看到了两人的成长,她看到那个长不大的小子,长大了。
沐泽跳下城墙,随着墙壁,滑了下来,一个眼神就盯住了昕迁,一把抓住昕迁的手,顺着她的惯性,再来一个转身,放倒昕迁。
一只手,把昕迁稳住,昕迁也倒不下去。被沐泽搂着,当昕迁的心跳加速的时候,沐泽用力拖起昕迁,给她一个转身,又马上用手按住昕迁的脑袋,一个摸头杀。
昕迁硬是愣住了。沐泽,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沐泽对自己的杰作得意笑笑,显得十分霸道,头也不回就向将师府走去。等昕迁从头晕目眩里缓过来时,沐泽已经走远了。
昕迁马上追上去,殊不知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以辰和颜希在将师府等候多时,见着沐泽和昕迁回来了,以辰和颜希向他们走去。
沐泽看着两人有点疑惑,便走上前问,“顾将军,穆姑娘,有劳你们了,为何在将师府久久等候我两?”
以辰发话:“都是颜希的意思,蒙在宫里久了,这战也快打响,我们一起出宫外散散心。”沐泽十分赞同这个看法,他举起右手,点了点,“哎!这主意不错。”
昕迁正好走来,“你们,你们出宫不怕遇到东方姬吗?”
以辰理直气壮地指着自己,鼻子翘得比天高,“有我在呢!还有巡逻的官兵。我们不要晚归便好。”
沐泽转头对着昕迁,给昕迁按按胳膊,捶捶背,这让昕迁十分不适应。她抖抖身子,示意让沐泽别这么做了。
沐泽说道,“我觉得以辰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们也收拾收拾,出宫游玩,放松心情。”以辰把头扭向颜希,“颜希,你和昕迁去收拾,我跟沐泽说两句话。”
颜希对着昕迁说,“上宫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昕迁看看这两大男人,两家伙都盯着她看,她气的抖了一下腿,便走了。颜希立刻跟了上去。
昕迁气愤地把双手插在胸口,“这两大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为什么同意顾将军出宫的说法?”
颜希趴在昕迁的耳朵旁告诉她,“这里面另有蹊跷。是宫外出事了。”
昕迁听罢,十分惊讶,连嘴巴都张开了,“啊?”
另一边,沐泽明白以辰提出这个要求另有其因,“说吧,什么事非要你拉我出宫不可?”以辰拍拍沐泽的肩膀,“什么叫非拉你出宫。昨晚有一个百姓吵着要叫皇上。没过多久便口吐白沫,身亡。临死前不停哭丧着自己家里一家三口子,全给不知名的人冲进家里杀光了。”
沐泽眼睛都瞪大了,“这!这可不像是东方姬的作风。东方姬向来是办事不留痕迹,这百姓明显服毒以后故意被放出来。”
以辰贴着沐泽的耳朵,非常轻声地讲,“所以才让你和我一起出宫,去看个究竟。那现场还让人保护着,回来时。务必给皇上一个答复。”
沐泽就有点不乐意了,他甩甩袖子,“这,一天都不到的时间,怎么给皇上答复,这分明是针对!”
以辰拉住沐泽,“你小点声!现在宫里上上下下都说你在外面惹事,招惹来个什么组织,谋财害命。你还不洗清自己,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沐泽叹叹气,低下头思考了一阵子,抬起头“好,等昕迁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