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哭笑不得的轻拍着老婆的背:“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跟梅白她爸妈一样的。”
“嗯。”颜如舜轻轻应了一声,但还是在他怀里腻了好久才起来。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像现在一样深刻的感受到一个家的不易。因为缘分携手的两人相互扶持才能搭建起一个遮风避雨的港湾,相互欣赏才能营造一个温馨愉悦的家庭环境,心怀共同的目标才能穿越风暴坚持到最后的彼岸。
而太多的斤斤计较或者利益计算都会毁掉这个家的基石。
不,也许有时候也不是计较或者计算,她也不过是因为辛微扬的一句玩笑话,感觉受到了嫌弃,就冷淡了他好几天。
应该问的是:何时开始,她变得如此敏感了?
曾经在职场上洒脱豁达的颜秘书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心眼,放在一年前,她一定不相信的。
也许是在家里闭门带孩子久了,她无意识地把自己的世界缩到了一个小小屋檐之下,以至于老妈和婆婆妈的话不断的在她耳边放大,搅得她的心也无法安宁。
是她忽略了。
虽然做了全职妈妈,虽然要为孩子奉献,她也不该把自己的世界仅仅局限于小小的一隅。
也许是时候走出这个屋顶,恢复跟外面的交流了。
可是要怎么跟外边儿交流呢?以前的朋友,除了戚晴和梅白,谁不是忙着上班,平时根本没空。
就算周末能聚聚,可是光是跟外人吃饭聊天就是她需要的吗?
直到下楼吃饭,她还思考着这样的问题。
辛微扬问了一句话,她也没听到。
他不由拉了她一把:“你还在想梅白的事吗?”
她骤然回神,茫然了一下,摇摇脑袋:“没有啊。对了,你刚才是不是问了我什么?”
辛微扬心下叹气:颜如舜性子比较直率,既然她说没想梅白应该就不是在想梅白。那么她刚才又出什么神呢?还在为当初的事情怏怏不乐吗?
这几天她总是冷着脸,是结婚以来很少见的事情,他不由思索了好几天,最后琢磨是不是因为她觉得他在学校里总看到美少女,心里在吃醋的缘故?
他问:“有没有空跟我去吃顿饭?”
“啊?”很突然的感觉。
他清清嗓子:“我们团队邀请了一名教授过来考察,到时候会一起吃个饭,宋老师也会作陪。你要不要去?”
她正在考虑要走出去,辛微扬的提议无异于要瞌睡正好遇到一枕头。
心里是很雀跃的,但她还是犹豫了一下:“你们谈工作,我去好吗?”
“对方也带了家属,你去了正好帮我陪人家聊一聊。”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颜如舜一口答应下来。
等到晚上十点,颜父颜母才回到洋房。
他们跟梅父梅母吵了一晚上,可是并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
就像没有人吵得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也没有人能把责任强加于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特别是梅父梅母还是两个人,不管颜父颜母说什么,他们都互相推脱:“她(他)都不管,凭什么让我管?”
说得多了,梅父还不耐烦地教训女儿:“他爸都不要他,你留着这孩子干嘛?赶紧流了,以后还好嫁人。”
梅母拿出从前做夫妻时的默契跟梅父打组合拳:“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人流多少钱啦,我跟你爸出就是。真是的,都成年了,还往我们身上赖,我们对你真是够仁至义尽的了。”
只要出了钱,就算仁至义尽了吗?
梅白终于绝望了,她拍案而起:“既然你们愿意出钱,那就出钱好了。我是不准备做人流的,我要生下这个孩子,一个人把他养大!请你们每个月把孩子的奶粉钱、尿不湿钱准备好。”
“嘿!你都成年了,养孩子还要算在我跟你爸头上,你说得过去吗?”
“我可不认啊,你就是告到法院去,我们也没那个义务。”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谈崩了。
颜如舜担心的问:“那梅白现在在哪儿?”
“她联系了戚晴,准备暂时在她那边住几天。”
如果是戚晴,肯定不会让梅白出事的。
颜如舜松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也只是暂时的。
作为梅白,没有父母支持,没有戚晴的陈表哥,她真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话,自己一个人能养吗?
颜如舜避开其他人,私下问:“妈,如果梅白真的要生下来,你觉得我们能让她过来,帮着她一起带孩子?”
咳咳咳!
颜母正吞口水间,一下被呛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