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的访察,早就知道王世功和张支队长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就包括这个余镇长也是方海涛小圈内的人。同时,他又得知张支队长和王世功之间,有着不小的矛盾。而这个矛盾的源头,则来自于方海涛。
张支队长和安天伟一样是军转干部,王世功和方海涛则是地方升上来的官员,行-事风格上到底还是存在着一些不协调。
今天的这场会面,如果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安天伟刻意制造的一次偶遇。别看他好像整天无所事事,但对市局里几个重点关注对象的行踪,了如指掌。
至于这些情报是怎么掌握的,他自有自己的方法。选择这样的时点和张支队长相遇,是因为他知道此时的王世功,正代表市局去看望被猫头鹰击伤的那位住院的老警员,一时还顾不上他。
第二个雷子炸的可就不是一两五,而是二两五,满满的一杯酒,一仰脖,安天伟当水一样的喝下去了。
张支队长连续作战,明显体力不支了,满杯酒下肚,他落坐时身体基本是自由落体状。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安老弟,就冲你这份英雄气概,姐姐今天这一桌不管花多少钱,都值!”
安天伟的兴致似乎更高了,他将袖口卷的更高了一些,“倒满,余镇长,我们俩也来炸一个!”
酒劲上头的余镇长自然也不甘示弱,举杯便干,他的白皮脸就显的更加白了。
“好事成双!”安天伟又举起了一个满杯。
又是一个雷子,余镇长也一嘴酒气乱喷。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安天伟这才落坐,也长长的喷了口酒气。
“老板娘,麻烦你去给我们三个人弄点醒酒汤来。”
“哎哟,安老弟,都这个时候了还叫老板娘啊?应该叫姐姐!”曾如花似怒似嗔。
“好吧,不管叫什么,先弄汤喝。”
“安老弟的酒量真是不得了,看你以一挑二,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会心疼你了。你就是不说,我也会去弄醒酒汤,而且呀,还一定是姐姐亲手做的。”曾如花说着,扭着P股就出去了。
支走了曾如花,安天伟起身坐到了靠近张支队长边上的椅子上,“张队,对我来讲,你是市局的前辈,资格比我老,地头比我熟,你这么优秀的一个军转干部,怎么到今天才就混到个支队长的位置,不说别人,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这一针扎的张支队长那叫一个痛啊。
他“啪”一掌拍在桌子上。
“谁都这么讲!论能力,论资格,老子哪一样比王世功那混蛋弱了?凭什么他就能升副局长?老子就得在这个刑支队长的位置上动都不动?安局,你不知道,C市刑支队长这个位置有多难干!一个弄的不好,是要丢命的!”
“老子怎么说也是个军人,就是没有上过战场,老子还下过新兵连!他王世功有什么,就靠拍马屁就靠天天跟着领导后面当儿子当孙子,就能压着老子一头?”
“张队,你醉了!”
“老子没醉,你别拉!老子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兄弟,你不知道啊,有时候,老哥这心里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