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气息在寒冬悄悄隐退后华丽登场,25岁只是一个必经的阶段,我却坚定的认为那不仅是一个阶段,更是一段孽缘的结束。
所里的刘主任看我每天沉默寡言,竟奇迹般的同情心泛滥,在某天下班后叫住了我:“允锦,最近精神似乎不佳,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看着他一脸的关切,突然间让我有点陌生的感觉,为什么身边的人事物都在变,连一向大呼小叫的主任也变得这么慈祥,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没什么困难,就是有点想家。”胡乱编了个理由,我那么复杂的人生和情感经历,别说不能告诉他,就算是说了,他阅历再丰富怕是也难以理解和接受。
“哎哟,我当什么事呢!”他摇了摇头,一脸莫测的笑着,“这样吧,最近所里也不是很忙,我给你十天假,想家就回去看看。”
我愣在当场,找理由只是为了搪塞他的询问,可并非是想求得几天假。
这会既然他如此慷慨的要给我假,我也不好不接受,佯装感激的对他道了声谢。
等公车的时候,想起莫名多了的十天假,突然又觉得其实蛮好的,李慕承最近一直逗留在C市,但却很少住别墅,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但具体忙些什么却不得而知,他不说,我不问,关系就是这么的默契。
我准备利用这十天的假,回一次老家,一来看看父母,二来散散心。
打定主意后我改变了等公交回别墅的决定,而是直接步行到了附近的商场,用了二个小时为父母买了一堆的礼物,拎着大小的购物袋辗转了三条街,才消停的打道回府。
刚一踏进别墅便迎上了李慕承探视的目光,车不在人在,倒真是稀奇。
若换作以前,我必然是忐忑的等着他发雷霆,但现在不同了,我既已说了不再怕他,就真的不会再怕他。
他越生气越好,最好能气的让我现在就滚,我保证会滚的远远的,让他再也瞧不见。
他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但却没有抖脚,这人一向高雅惯了,就算不在公众场合,也不会有任何不雅的动作。
“今天兴致不错,买了这么多东西?”他将视线转向我手里的大小购物袋。
“给我爸妈买的。”我淡淡的回了句,准备上楼。
“你爸妈要来?”他或许没想到我要回家,竟问出了这么可笑的话,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怎么可能会让父母来这个见不得光的地方。
“不是,我回去。”
仍然是淡淡的语气,平静的连我自己都吃惊,怕了他三年,竟然说不怕就真的不怕了。
慢慢的抬步向楼梯上迈,明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也无所畏惧的不肯回头。
推开卧室的门,李慕承在我前脚刚踏进去,后脚便跟了进来。
他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问:“怎么,现在不怕我了,也就不把我放眼里了?”
“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我无所谓。”
扭转头,不肯与他对视,只因为怕自己好不容易伪装的气势会瞬间消失殆尽。
“你就不怕……”他话没说完,我便嘲讽打断:“怕什么?又想拿赵沥来威胁我吗?你认为我现在还会为了他被你威胁吗?”
没有了被他紧握的把柄,我说出曾经不敢说的话底气十足。
“早知这样,当初该在协议里加一条,无理由绝对服从。”
他松开了勾起我下巴的手,不怒反笑的转身走向落地窗,因为看不到他的正面,我无法深入的辨别他为何没有生气,反而还能笑的出来……
难道我这样挑衅,都勾不起他一丝的怒意吗?是他过分同情我的遭遇,还是他准备笑里藏刀,在我不经意的时候,给上致命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