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无论有什么需求,只要告诉薛勇就可以。在我们的通话过程当中,贾世儒并没有对薛勇做任何值得人揣测的说明,更没有提及到“线人”这两个字。但我心里很清楚,薛勇八成就是做这行的,否则贾世儒不会给予他如此大的信
任,更不会让他全程陪同我们。
一切弄清楚之后,我对薛勇愈发感兴趣的同时,也在开口的瞬间表达了歉意:“贾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刚才有些对不住,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许警官,您太见外了,这点儿事儿算什么啊?”薛勇说着把烟掏了出来。
当我想要伸手去接的时候,瞥见苏沫皱起了眉头,于是就推了回去:“我们还是先办理入住手续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去房间再说,总在这里站着也会影响人家的工作。”
“您说的是。”薛勇赔笑两声,直接拿起证件塞到了我的手里,“这点儿事您就不必亲自来了,我已经打理好了,房间在七楼,向阳、避风,还能把县城全景收入眼底,是最好的位置。”
“那就麻烦勇哥了。”他比我大,而且跟贾世儒关系又很不错,所以我叫声哥也是理所当然的。
“走走走,我们上电梯。”从苏沫手里将行李接过来之后,我们便跟在薛勇的身后走了过去,当进入电梯的一瞬间,我看到他不露痕迹的将那包烟扔进了垃圾桶里面。这个动作毫不起眼,不过却给了我极大的震动,因为这从侧面反
映出了薛勇的可怕观察力和待人接物的圆滑。他能成功,绝不是偶然,而是在细节下了极大心思的结果。我这样认为,完全是根据没有接他那根儿烟做出的推断。当时我做出拒绝,是因为看到了苏沫皱起的眉头和厌恶的表情,显然薛勇也是注意到了这点。而且我相信,他能看出来在我们两人之间,苏沫才是起到主导作用的那个,于是便有了他刚才扔垃圾的举动。他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在第一时间消除可能会导致他留给我们不好印象的因素,从而能够获得我们的好感,进而跟我们打成一片,做好贾世
儒交给他的工作。我沉浸于推测这些事情的时候,薛勇已经成功找到话题跟苏沫聊了起来,而且我能看出来,苏沫并不是在敷衍他,而是真的产生了交谈的欲望。走出电梯的时候,他们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对此
我只能是报以苦笑,并且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每个人都有他人所不及的一面。这种初见便宛若多年知己重逢的火热交谈,是在抵达707房间门口时戛然而止的,薛勇打开门,表示了不进去的意思:“两位,这间房是贾队特意叮嘱下订的,说一间就足够了。但是我擅作主张把对门709
也订了下来,因为这样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欣赏县城的景色,也能让苏警官全方位的对自己家乡做个了解。”“谢谢勇哥了。”此时,我的心里是充满了感激的。感激贾世儒是因为他在案发现场看到了我和苏沫之间的不愉快,于是安排了这一间房,以求我们能尽快消除隔阂。而感激薛勇则是因为他又订了一间,让
我们有了更多选择的余地。
“我都说了,别跟我那么客气。”薛勇嘿嘿笑了笑,又说道,“现在已经快六点多了,所以我就不进去了,你们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二楼的餐厅,我去那里等你们。”
“好的,我们马上就下去,辛苦勇哥。”对此,我没有做任何的推辞或者回绝,因为我很清楚,以薛勇待人接物的风格或者原则来说,推也是推不掉的。
薛勇走后,我和苏沫简单梳洗了一下,随后便一起来到了二楼餐厅。一出电梯就发现薛勇在门口等着,我和苏沫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惊讶和意外,直接跟着他走进了包间。
显然,薛勇已经提前打了招呼,当我们坐下不久,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便端了上来。由于此行是私事,所以我也就同意了薛勇说喝两杯的提议,喝着喝着便说到了去扫墓的事情。
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刚刚提及这个话题,薛勇的眉头就深深的锁了起来,一直侃侃而谈的和颜悦色之相,也在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这种表情的转换,顿时让我有了一丝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