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安然盯着他看:“那也不能这样,你……”
话语蓦地被霍彦朗打断:“安然,刚出院没一个小时,又出了车祸,被撞进了医院,说出去很丢脸,嗯?”
霍彦朗对于他执意没有留院观察的真实原因绝口不提。
“而且,医生说我脑震荡,需要静养。在哪静养都是养,还不如回家里静养。最近上了太多次财经版头条,太出风头了。”
霍彦朗伸出了手,费了点劲,握住了慕安然的手。
慕安然看他没什么异样,说话的语气也如常,倒没再多想。
慕安然也没再纠结他为什么没事先和她打招呼,如果她不主动来找他,他是不是不打算纠缠她了?两个人昨晚才和好,他此时变主动为被动,显得有些淡漠了。可若说有什么变化,其实一切如常,又令人察觉不出到底是有了什么变化。
慕安然没发觉,从昨晚到今天,霍彦朗握着她的手,一直用的是同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则动都没动过。
“你是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了这么多事,传出去公司会人心惶惶么?”
“的确有这么一部分原因。”霍彦朗抿着唇。
霍彦朗的大手暖暖的,缠握着慕安然的手,慕安然觉得这双手的温度,就好像要淬进她心里一样。好久没有觉得这么舒服了,从身至心。
慕安然语气不由得都放软了一些:“那好吧,但是你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不会。”
“医生说让你这阵子不要再工作了,脑震荡可大又可小,霍彦朗……我不希望你出事。”
“好。”霍彦朗躺在床 上,抬眸凝她,“北谦的伤还没好,我安排他转院治疗了,工作上的事情我全权交给柳珩。”
柳珩是“擎恒”的副总,公司成立之初就和霍彦朗一起合作,把当初的境外小公司开到了如此规模。后来他把公司的总部迁回国,柳珩也跟着从国外回来,工作上的事,霍彦朗信得过他。
慕安然听着,紧皱着的眉头这才悄然放松了一点点:“那你要休息了么?我刚才听说……家政阿姨正在给你熬粥,我去看一看能不能帮上忙。”
“对不起,吵醒你了,你继续睡。”
慕安然现在的情况就是既想和他多聊一会,又害怕打扰他的休息。霍彦朗藏得太深,她不知道他的身体情况,是不是就如昨晚医生说的那样?仅仅只是轻微脑震荡?她虽然大学学的是经济,可宋连霆学的是医学。
医学上的知识,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耳濡目染,慕安然多少都知道一些。有时候,所谓的“脑震荡”概括的范围很大,严重的时候,甚至可以令人丧失部分神经功能,留下终身的后遗症。
霍彦朗皱了皱眉头,突然说:“我想喝你熬的粥。”
慕安然:“……”
憋了半晌:“我不会熬粥。”
霍彦朗突然勾起了唇笑:“上一次在医院喝到了你煮的粥,我还想再喝一次。”
“我上次……是乱熬的。”
“没关系,只要是你熬的粥,我都觉得好喝。”
慕安然看着霍彦朗,男人声音低沉接近温柔,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宠溺和依赖,仿佛只要和她有关的东西,他都会发自内心的去爱。这世上最深的感情大概就是爱屋及乌,喜欢她,所以连她熬的粥都是美味。
慕安然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憋红了脸:“好吧,我出去给你熬粥,要是不好喝……”
“我都喜欢。”霍彦朗打断了她的话。
慕安然转身出去熬粥,走之前帮忙把门也带上了,留一个安静的环境给霍彦朗睡觉。
慕安然走之后,霍彦朗掏出了电话:“袁桀。”
袁桀正在路上,准备把一位专门研究骨科的教授接过来,“霍总,我快到彭教授那里了。”
霍彦朗淡淡道:“不用了,你给彭教授电话,说我今天有点事,就先不上药了,让他改天再过来。”
肩胛的枪伤和手骨部分断裂的伤口全在同一只手上,他肩胛上的枪伤正逐渐愈合,昨天车祸之前那只手已经可以动了,出了昨天的事情以后,现在旧伤添新伤,他的右手完全动不了。
如果不能及时治愈,那么将会影响到他的生活。如果慕安然知道是这样一回事的话,只怕更加自责,所以他并不想让她知道。
将近两个小时后,慕安然把熬好的粥端进来,掐算好时间,这个点也是饭点,她做好了将他吵醒让他先吃饭的准备。
结果,慕安然一走进主卧就看到了正躺在床 上看手机的霍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