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紧抱着的两人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彼此间的心跳,感受到他身下的火热,何晨朗急忙推开他。
“表哥!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
“嘭”的一声,他快速走出房间关上门,独留程以煊一个人在房间里。
何晨朗靠在门上,而程以煊同样是靠在门上,隔着门板两人也都仿佛感受到彼此间的温度。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用手背捂住嘴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没了他以后,仿佛房间里的温馨连同空气都全被带走,他无力地靠着心痛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何晨朗去到另一个房间,但却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两眼发直,没有一丝睡意。
突兀的敲门声让他清醒过来,当他打开门,再看到表哥时他已穿上了一件军大衣,手里也同样拿着一件。
“表哥……”他略微吃惊,疑惑地看着他。
“现在还不算太晚,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试想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一个又man又帅,身高一米九,身材巨好而且声音还好听得让人怀孕的男人站在你面前邀请你跟他走……
“好。”他知道从他耳朵怀孕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程以煊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一件看起来很土的军大衣却给他穿出了很帅气硬朗的感觉。
他呆呆望着他,望得有些失神,许久才缓过神来。
“我给你穿上。”他绕道他身后,示意他抬起头。
“我们……真的要穿军大衣出去吗?”
“你不喜欢的话我给你换。”
“不是,我只是在想我穿起来会不会很丑?”何晨朗低着头,看到刚才的他后更加不自信。
“这是为了保暖,又不是为了好看。”程以煊帮他穿好衣服,又给他围上了一条十分暖和的围巾,“而且我的小朗,无论穿什么……都很可爱。”
他凑到过去,在他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被吻的地方仿佛很烫,紧接着整张脸都变得烫了起来,他羞涩地将大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肩并肩走着但两人都沉默着,气氛略显尴尬,程以煊便说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想带你出去?又想带你去哪儿吗?”
“啊?额……”沉浸在羞涩中的某受反射弧有些长,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去哪儿?”
“小傻瓜。”他捏了捏他被冻得微红的鼻子,向他解释道:“我明天就要回部队了,想多陪陪你,这个理由成立吗?”
“嗯。”
“就‘嗯’?”
他走到他面前,正对着他,两人都停下了脚步。
“我想带你去看我以前读的那所大学。”
“好。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微笑着,对他的这次回答感到很满意。
两人来到了那所大学,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人特地选了条偏僻的小路走。
何晨朗看着这大学校园,他还记得那时候他和他说要去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大学,现在想想不过是童言无忌罢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要和我在同一所大学?那时候你还说想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他的话将他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可是……这些都不能够实现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与无奈。看着他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里满是失落,他更加觉得对不起他。
曾经他向他许过的承诺,最后都是他食言了。
他低着头,默默走在他身后,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
走到了目的地,程以煊停下脚步,而边走边发呆的何晨朗则撞到了他的后背后才回过神来。
“你看着棵老榕树,跟以前村里的那棵老榕树是不是很像?”他指着眼前的那一棵方淳刚刚待过的老榕树,对着他说道。
虽说不远处有个小路灯,可是这乌漆吗黑的,只能见到树的下半部分,而且……榕树不是都长得差不多么?
何晨朗无语地看着他,无聊地晃着脑袋。
他帮他整了整围巾,指着那颗老榕树,乐此不疲地继续向他解说:“你看这树根的形状,还有这树干上的树洞……是不是跟村里的那棵差不多?”
听他这么一说后,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还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像了。
“大学的时候,每次我看到这棵树都会想起小时候和你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语气蓦地转成低沉,他仿佛又看到那时候的他。
风突然间变得很安静,像是小时候躺在草坪上的他们,那时候的阳光和风都很好,他们可以无忧无虑地玩耍,可以在夏夜里去捉萤火虫,冬夜里去地里烤红薯。
以前他也有个幸福的家庭,以前他以为他拥有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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