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先后经历了皇城大火和兵乱,不复往日热闹繁华。在祈王令下,匠人加紧修复皇城,皇城两侧各官员府邸也比往日安静许多。
国丧期间,舒仪和舒哲舒晏大部分时间都拘在家中。他两人与京中一群官宦子弟交好,倒也没有断了往来,京中一些风吹草动的消息全能打听来。近日京中议论无非是德王登基大典筹备的事。皇城被烧了一半,以往诸帝所居的太极殿主殿已经焚毁,幸而太极东堂尚在,因此新帝即位就选在东堂。
沈阀为新帝最为重用的士族,关注的人自然不少,新帝在养伤极少露面,群臣便从沈阀的动静揣摩新帝的心思。
沈玉进京时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这位英宗时就已经被赐婚的德王侧妃,实际上还没有真正和德王完婚。她来自袁州方向,带着卫士,行辕简单,并没有世子同行。京中士族们猜测,这是德王后院显露出的明显信号。
舒仪无意去揣测德王后宫的争斗,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沈玉进京后不久就给她发来请柬。
在袁州时两人相处的并不算好,沈玉以王府女主人自居多次举宴,舒仪全部婉拒,没想到到了京城,沈玉依然如此做派。舒仪有几分好奇她的用意,按时赴约。
毕竟是国丧期间,并不能明目张胆举宴,沈玉邀请几位门阀贵女小聚,大部分都是闺阁中与她交好的,唯有舒仪是例外。偏偏今日沈玉待舒仪十分亲密,牵着她的手引她坐在身旁。
庭院中其它贵女不由吃酸,道:“舒家的姑娘一来,我们都被比下去了。”
沈玉捂嘴笑道:“舒仪日后同我还要亲厚呢,你们可别吃味。”
众女听出话里藏话,交头接耳,隐隐笑语,时不时打量舒仪。没过一会儿,就有几个姑娘或明或暗言语刺探舒仪,态度露出隐晦的针对。
舒仪和众女敷衍应对一阵,直到有人提议赏画才暂停。离开花园时沈玉和舒仪走在最后面,距离前面一群姑娘有段距离。
“沈姑娘刚才说的是不是意有所指?”舒仪问。
沈玉笑道:“我还当你能沉住气不问。”
舒仪擒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沈姑娘下了那么多功夫,我怎么能辜负。”
沈玉问道:“家兄难倒从未与你提过?”
舒仪刚才从众女言谈中感觉到与沈璧有关,得到沈玉亲口证实后,感觉颇有些匪夷所思,“提过什么?”
沈玉饶有兴趣看着她,道:“德王殿下有意为你们指婚。”
舒仪倏地停下,偏过脸来神色愕然,“指婚?”
从未见过她这般表情的沈玉笑道:“我在家兄书房中亲眼见到德王手谕,绝不会有错。”
“国丧未过……”
沈玉截住她的话头道:“所以并未对外公布,殿下颁此旨意,也是有意让家兄与你熟悉起来,毕竟舒、沈两家是京城门阀之首,非同小可。等丧期一过,大行天下,当然就可名正言顺嫁娶。”
舒仪心头百回千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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