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僵持后,喻子成到底还是率先败下了阵来,落荒而逃。
眼见着那抹长住在脑海中的身影慌乱离开,苏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有力大掌紧紧攥住了那般,涩涩的疼。
待喻子成的身影彻底消失,苏樱便后退了两步,与沈亦埃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刻意的疏离,让沈亦埃好看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不过仅仅片刻,又恢复了先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苏小姐这过河拆桥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
“多谢夸奖。”苏樱弯着唇角迎上沈亦埃的目光,笑的格外清淡:“跟沈先生合作,还真是件危险事儿。稍不注意,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苏小姐这是想好了?”沈亦埃歪头,眼中噙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
“自然。”苏樱笃定的点了点头,“您都把沈烟青的孩子给搭进来了,我也不能不讲信用不是?”
说完,苏樱抬手拢了拢罩在身上的外套,将身子完全裹住,才继续说:“明天爷爷下葬之后,我就会跟喻子成离婚。”
“但愿。”沈亦埃摊了摊手,没再说话。
尽管他心里清楚,苏樱跟喻子成的婚,根本不可能离得那么顺畅……
当晚,苏樱一直跪在灵堂里守夜。
爷爷生前,她都没能见着最后一面,如今走了,作为晚辈也该尽尽心意才是。
静默的跪在牌位前,苏樱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曳动的莹黄烛火,脑中不停播放着这几年在喻家的生活。
想到何凤这几年对自己的打骂和不满,以及喻子成的不理睬跟背叛,苏樱俨然没了从前的激动。
除了那晶莹的眼泪肆无忌惮的点缀着暗黑的夜晚,她便没了其他反应。
生活从来都是这样,无论是苦是乐,过了便是过了,就算再怎么回味,也不会再有从前的悲痛和欢欣。
清晨,在爷爷下葬礼前,苏樱总算见到了自己匆忙从国外赶回来的姐姐——苏桃。
苏桃是苏河前妻白霜生的,也不知怎的,在生下苏桃后,白霜便离开了。就连嗷嗷待哺的女儿,都没多看一眼。
之后,苏河便一直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后来偶然认识宋青禾,才渐渐走出伤痛,与她组建了新的家庭。
对于这个姐姐,苏桃其实没有太深的印象。
因为在她跟宋青禾一起住进苏家后,苏桃便去了国外的寄宿学校,回家的机会少之又少。
苏樱对她难得的记忆,便是苏桃每次回家,宋青禾跟苏河都会不停的忙活张罗。生怕稍有不慎,便怠慢了这个女儿。
可无论宋青禾怎么努力,苏桃都不领情。除了当着苏河的面会礼貌一两句外,便再也没了其他表示。偶尔,还会背着苏河讽刺宋青禾和苏樱。
也是这原因,苏樱对这个姐姐,实在没有半点喜欢。
但明面上,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眼下,见苏桃风尘仆仆的站在灵堂门口,苏樱强忍着酸痛的双腿起来,主动冲她打招呼:“姐,你回来了?”
苏桃没有回应,甚至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留给苏樱。仿佛她,只是毫无存在感的空气那般。
被无视的苏樱也不生气,轻抿着嘴唇收拾好垫子,便转身出了灵堂。将空间留给了刚刚回来的苏桃……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明朗了起来。
清风拂动树木,扬起一片片清新的味道,与空气混杂,不住的往人鼻腔里钻。
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苏樱站在花园里,轻轻活动着僵硬的身子。
今儿个,她还有很多事儿要忙……
眼见着一抔抔深褐色的泥土撒上厚重的棺材,渐渐将棺材覆盖,苏樱心里的沉重愈发浓郁了起来。
“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苏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爷爷与面前的黄土地融为了一体,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第二次,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生命的逝去……
忙活完爷爷的葬礼,苏樱便怀着一丝微妙的侥幸拨通了喻子成的电话。
平日里打他的电话,十通能接一通就不错了。所以现在,苏樱也没有报太大的期望。
但不想,今儿个电话才刚响两声,喻子成的声音便透过电流传了过来:“有事就说。”
低沉的语调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
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的苏樱没有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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