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向阿娘索要华服美食,从不会像阿娘要求什么,这般懂事的小郎,左邻右舍都不知如何的羡慕为娘呢!”
这话说的张昌宗更觉羞愧:“错了便是错了,阿娘莫要为我寻借口。二叔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今日之事,是我想错了,心不正!”
“好!”
张鲁客听到“心不正”这三个字,方才大大的喝彩一声,欣慰的看着张昌宗,道:“我家的六郎果然非同凡响,不入俗流!我们家的人,便该秉持一个正字!立德之本,莫尚乎心正。心正而后身正,身正而后左右正,心者,神明之主,万理之统也,动而不失正,天下可感,而况于人乎?况于万物乎!”
张昌宗听得心神颤动,忍不住求教道:“喏。不过,敢问二叔,此句出自何处?待小侄学业精进些,定然找来读读。”
张鲁客微微一笑,道:“出自晋人傅玄之《傅子》一书。”
张昌宗默默记下。
张鲁客看他一眼,摸着胡须,又问他:“六郎,你读书为何?”
为了保护贞操而读书……若是以前,张昌宗还是为了这个目的,但今日之后,这个目的依旧有,但并不止于此,似乎……找到了读书的乐趣!
张昌宗并没有贸然回答,而是认真的想了想,道:“禀二叔,若要小侄我说出个明确的目的来,似乎并不足以表达,但是,若论此刻的心情,却是明白的。我想读书!想读更多的书,阅读更多先贤的著作与思想,读通读懂了,然后,寻找自己!现在大约就是这样的心情!”
“好!很好!甚好!”
张鲁客简直是喜笑颜开,脸上的神情,兴奋溢于言表,看张昌宗的眼神颇有些爱不释手之感,喜滋滋地就像在看什么珍宝,欢喜的道:“心中有惑,求与先贤之书,你有此心,便能读进书去,读出名堂来!如此,方才能算得上吾家之麒麟儿、千里驹!”
张鲁客很是欣慰。堂弟张梁客曾过府与他商议过,欲倾全族之力着力培养六郎,然家族已非当日行成公在时之象,在这长安城内,势弱非常。若要培养六郎,为他寻得最好的教育资源,培养他成材,唯有养名一途,然养名却非易事。这世间,养名若真容易,这千古之间,又何以名士寥寥无几?
张梁客与张昌宗接触的少,只见到他聪明,行事还算正派,却不知他心性。张鲁客在兄长去后,一直在关照着嫂子一家,特别是这些侄儿们。他其实曾与妻子商议过,过继一子以照顾他们终老及身后,最属意者莫过于遗腹子的六郎,年幼养起,定能培养出感情。
可惜这侄儿自小便异于常人的聪慧,阿嫂韦氏十分宝贝他,全家待他如珠如宝,倒叫他不好开口,如今看他这般出色,更是熄了心思,但心中对他的疼爱并无减少分毫,反而较之别的侄儿们关注更多。
好在,他能听人教,能听得进去良言,并未自恃聪明便目中无人。心冷不怕,观他行事、为人,皆还算正派,可见心中是有数的,并没有冷到骨子里的凉薄。这般心性,若以真情以诚待之,应该能捂热,能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