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
想到这里,邵振东眼中溢出了一丝滚烫,嘴角却勾起了苍白无力的弧度,哼笑一声后,将那信封连同信纸都丢进了垃圾桶里,可随机,他又好像在谴责自己,弯腰又将那信纸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抚平,像是宝贝一样珍藏在抽屉的最低层。
……
刘洼子已过了收获季节,家家户户打招呼都是询问你家那一亩地收了多少斤?
马招弟正在自己院子里剥玉米粒儿,马建国负责搓,旁边的口袋堆了三个鼓鼓囊囊的苞米蛇皮袋。
马建国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自己闺女说家常,就说她小时候多不消停,褓被儿都给蹬的裹不住,人家丫头打小就裹腿儿,就他马家闺女硬是裹不住,缠的再紧,没一盏茶的时间就给连襁褓都给蹬开了。
小时候看呐,招弟就是个闲不住,还有性子的丫头,只可惜长大之后,她就变了,变得特别乖顺,胆子还小的要命。
说着说着,马建国就笑了,只是眼角有着一丝晶莹,他知道,是因为她打小没娘,越长大就越自卑,导致后来都十多岁了,还能给七八岁的孩子欺负着哭回家。
"爸,咱家的地到底分到了哪里?"招弟的心思可没在自己小时候上,毕竟小时候胆子再小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愈发的觉得刘宝山没那么容易就给自家分地。
"嗷,说是后个大队集合,说是开会时候大家伙聚一块儿一起公布!"马建国说道。
招弟闷头嗯了一声,爆玉米发出的咔嚓咔嚓声,淹没了招弟的心声。
后天,村上的那口跟大铁锅似的大喇叭就响起了刘宝山大村长的声音,召集村民九点钟吃罢了早饭,忙活完就赶紧到大队部来开会,来晚了可甭怪他没通知到位。
连续喊了三遍,那头传来刺啦啦的电流声,这才没了动静。
家家户户分地的事儿可是大事呢,家里新添了男娃娃,或者是儿子头年刚成家,这多了一口人就得有地。
人人就算是不吃饭也得放下手里的活往大队跑,马建国也不例外,直接丢下刨刀从木棚就跟着人跑向大队,一路上嘻嘻哈哈的说:
"恁家今年添了人儿,多少得分个半亩地吧!"
"你家不也是,你家婆娘也能摊上个几分地吧,再加上又添了个儿子,估计得有一亩地,加起来,你家今年总共说啥都得有两亩地!"
这么一听,马建国脸上堆着满满的笑容,可一到大队,听着各家各户公布的数据和分下来的地理位置,到最后,马建国才等到自家。
结果一出来,马建国当时就恼了。
招弟也打算着这次重新分地,自己好不容易挖的黄鳝池她得想法子转移,那边有结果,她就马上把黄鳝转移,这再过两个月就能卖了,那个时候,也都过年了。
刚好邵振东也探亲假回来了,她打算给邵振东他家里买点儿什么,计划看上去都很顺利。
可马建国却灰鼻子土脸的随着散会的人群回了家,见招弟不在家又找到了地里,听到自家的地被分到了半山腰底下的那块碱地的时候。
招弟整个人都蒙了,好你个刘宝山,不要把人逼急了,前世能杀了你儿子,这一世,你也甭想欺负我马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