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成了她男人在外头的孩子了,招弟使劲挣扎:
“我娘是李翠兰不假,可她是我晚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招弟挣扎着,那女人一听赶紧松了手,那张痛苦绝望的脸上顿时又多了一丝情感,那就是纠结和抱歉:
“不好意思……俺认错人了!”
说着,转身就走,像是逃命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从大伯家玩够了回来的马宝珠蹦蹦跳跳的迎面走来,与冯家嫂刚好擦肩而过:
“姐,糖葫芦你买回来了没有?”
那一刻,招弟眼睁睁看着冯家嫂驻步,目光随着马宝珠的身影移动着,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孩子的五官和自家男人有几分神似。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无非是伤口恶化之后生的寄生虫,不停的啃食着梅香的心头却又无计可施。
招弟被这个女人的眼神吓了一跳,看来,她对冯国庆有多恨,现在的心就有多扭曲。
只可惜,他今天没能找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如果她找到了,她宁愿拉着她一起去死,这口气,也咽不下。
看了许久,冯家嫂终于转头离开了。
“那个女人是谁?怎么跟疯子一样老看俺?”
马宝珠也发现了这个古怪的女人。
对于马招弟来说,冯家嫂的那个眼神何止是毫无生机,那根本就是精神崩溃的精神病患者才会有的扭曲目光。
“不认识,吃你的糖葫芦!”招弟说着进屋喊了一声爸,想着刚才外头有人,他没理由听不见。
一边进屋一边问宝珠是在哪儿找到的父亲,马宝珠说在木棚,说爸在干活。
听闻此话,招弟心里一抽赶紧进了屋,刚好,马建国正自个儿在那儿绑腿。
出院的时候,医生给打了石膏,得等腿恢复之后才能拆卸下来。
因为现在天气渐渐变热了起来,石膏捂着的地方在加上消肿蜕皮,皮肤都有些溃烂了,所以,招弟每次给他敷的时候才会拆下来,晚上也拆下来。
平时都是绑住的,防止骨骼第二次错位:“爸,你干啥呢?你拆石膏干嘛?”
马建国见闺女突然进来了,讪笑着说:“透透气儿!”
“你拉倒吧,看你都四十好几的还学着小孩子撒谎。”
招弟带着大人数落的口气,一边从父亲手里夺过绷带帮忙给绑上,一边说道:
“拆开了是不是舒服了?能蹲着又能坐着了?干活也方便了?”
“那是!”马建国一听,一下子也没分清是好话还是孬话,当即一笑还拍了一下大腿。
等看着女儿的眼神不不对劲的时候,马建国才止住了笑容:
“其实吧,也没那么方便……都一样……嘿嘿嘿!”
招弟噗嗤笑了出来,突然感觉老爸竟然也挺可爱的嘛。
“刚才外头来人了,是谁?”马建国不由得问道。
“问路的!”招弟搪塞过去。
“对了,你兰姨呢?咋一整天都不见个人影子?”马建国又问,这晌午饭也没在家,人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这要是回娘家,她铁定带着宝珠,现在瞅瞅宝珠一身上下弄得跟猪打泥刚爬上来似的。
招弟一愣,别说她不知道了,连宝珠都说不知道,可是,招弟也觉得兰姨要是回娘家,肯定带着宝珠。
“宝珠,你妈呢?”招弟帮父亲绑好了石膏,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