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卓影闭了眼,听着邢辰牧沉稳的心跳声,渐渐睡过去。
邢辰牧倒没多少睡意,他低头看向卓影衣领内戴着的那块观音玉佩,心情略微有些复杂,一直到外头打了四更才迷迷糊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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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用过早饭后邢辰牧找到严青商量,他此次所要去之地,不宜带着太多人,严青、小莹及一众影卫便都被留在了此处等候,他只带着卓影、影八、影九上路。
店家按照邢辰牧的吩咐准备了快马及干粮、小吃。
影八出门见那马的数量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走在前头的邢辰牧忽然停下脚步,一脸无辜地看着卓影道:“对了,我不会骑马,阿影带着我吧。”
影九眼角抽了抽,回头看影八,影八一派严肃,仿佛没看出自己主子在睁眼说瞎话。
邢辰牧马术方面虽远不及邢辰修精通,却也绝不是丝毫不会的。
哪怕是普通皇子,骑射也是自幼便要学习的武课之一,更何况邢辰牧当上太子后,先皇对他的要求便格外严苛,登基后,他更是每年秋狩皆策马出行,又何来不会一说。
但偏偏,卓影也仿佛不知道此事般,直接点头道:“好,那我们共乘一骑。”
说着甚至抬手将邢辰牧抱上那半人高的白马,随后自己也跃身上了马背,坐在邢辰牧之后,牵过缰绳,在马上淡淡瞥了影八、影九二人一眼。
影八、影九再不敢多想,跟着纷纷跨上马背。
马鞭落下,白马率先朝城门方向窜了出去。
清晨时分,路上行人并不算多,策着马一路畅行,四人很快便出了城,卓影拉了拉缰绳正要询问,邢辰牧已经看好了路标,指着其中一条小路道:“这头。”
小路仍是向南而去,但沿着那路走了没一会儿便已经几乎看不见人烟,过路也没有茶铺、小摊一类,看来平时鲜少有人经过。
中午几人找了一处小溪打了水,吃了带出来的点心、干粮,休息没多久便又继续上路。
但直到天色将暗,也未见着可以落脚的地方,影八与影九有些担心,策马微微向前赶了赶,问道:“二位少爷,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从我们出城起便只有这一条道,又怎么会有错。”邢辰牧笑了笑,转头对卓影道,“今夜委屈你先露宿在附近,算算路程,明日天黑前便该能到了。”
“之前去往镇北军中时,再差地方也住过了,这里依山傍水,气候得宜,在外扎营也十分惬意,又怎么能算得上委屈。只是怕牧儿没住过这样的地方,会有些不习惯。”
邢辰牧闻言叹了口气,伸手覆上他牵着缰绳的手:“阿影还在怪我遣你去北境?”
“不敢。”卓影抽回手,翻身下马。
怪自然是不敢的,只是那种恐惧深入骨髓,他时常会觉得后怕。如今到了这荒郊野外,他便又想起当初随镇北军在外扎营的每一个长夜,脸上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寒意。
邢辰牧这时也懒得再装不会马术,熟练地跨下马,拉上卓影头也不回道:“你们看看附近有什么能吃的野物没有,我们去打水。”
影八应了声,头也不敢抬,眼观鼻,鼻观心,直到那两人走远了,他才松了口气,带上还一脸状况外的影九找能吃的食物去。
至于邢辰牧,哪里是真想去溪边打水,没走几步,离开了那两人的视线他便牛皮糖似的挂在卓影身上:“卓哥哥,是我错了,你别再想那事。”
“好,不想了。”卓影回头对邢辰牧笑了笑,也不想为了过去的事扰了对方此次出行的兴致,带着他向前走了几步,道:“我们去小溪看看有没有溪鱼吧。”
卓影功夫好,拿剑刺鱼,几乎一刺一个准,最后竟真带了不少鱼回去,而影八、影九那头,也从林中猎回一只野兔,这下不止晚饭解决了,连明日的午饭,也不需再吃那些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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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其他三人还担心邢辰牧在野外住不惯,可邢辰牧头夜里没怎么休息,白天又赶了一天路有些累了,饭后没多久便倚着卓影睡过去,卓影将他抱到铺好的衣物上,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陪着他躺下。
影八与影九轮番守夜,不敢去打扰二人休息,又不敢离得太远,煎熬了半宿。
到了第二日清晨,四人继续赶路,在日落之前终于见到不远处屹立着的小镇。
拐上通往镇子的那条小路,卓影看向路边刻着字的石碑,只见石碑上清晰地写着“陆家镇”三个大字。
若是他没有记错,当朝太后便是出身江南人家,姓陆。
卓影蓦地勒住缰绳,邢辰牧回头冲他一笑:“中秋了,正好带着阿影见见家中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