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旁边的小桌子,“早点。”
苏凝偏头一看:两块巴掌大小的烧饼放在盘子里,白白的,一点香味都没有。
“我们都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每人两块饼。”白小柔说:“是列车员推着餐车给我们送过来的。”
苏凝起身,咬了一口饼。
干巴巴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难吃。
苏凝从小娇生惯养,虽然没有父母,但有哥哥和保姆照顾他,身边人也都顺着他,除了上大学的三年,苏凝基本没吃过苦。
当然,就算上了大学,身边的同学老师都很照顾他,那点苦在苏凝看来也不算什么,顶多算是磨砺。
这么难吃的饼……
还真是头一回吃啊。
苏凝吃了两口就不想再吃了,扭头问白小柔:“早餐就只有这个?”
白小柔愣了愣:“啊,是的,列车员说我们的票只吃得起这个。”
苏凝扔开烧饼,打开AL,AL里有早点铺,各色丰盛的早点图片令人食指大动。
浏览了一圈,苏凝用十个点数兑换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原本以为按照无限流的套路,兑换的道具应该是立即到手才对,没想到等了十分钟,苏凝还两手空空。
就在苏凝怀疑自己的点数是不是被系统吞了的时候,包间的门被叩响:“您好,苏苏外卖,竭诚为您服务!您点的外卖到了!”
苏凝简直目瞪狗呆:连外卖都特喵被苏苏承包了!?
门打开,果然是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
“满意记得给好评哦亲~”外卖小哥朝苏凝抛了个媚眼。
“等等。”苏凝捧着粥,忍不住叫住外卖员:“你能不能告诉我,除了苏苏外卖、苏苏打车、苏苏快递,还有什么东西被苏苏承包了!?”
外卖小哥挺实诚,笑着点头:“您是新人吧?彼世的所有第三产业确实都是苏苏旗下在做的,包括AL里的各种道具,您拍下后会由我们隔壁的苏苏速递第一时间为您送达。”
“那如果是救命用的道具呢?急着用那种!”苏凝有些抓狂,“AL就不能实时兑换吗!”
“这个……以前是能的。”外卖小哥耐心解释道:“但是自从AL系统被一种恐怖的病毒攻击后,这个功能就瘫痪了。”
“病、病毒?”苏凝紧张地想到:不会是他们学校做的吧?!
“嗯呐,不过您放心,我们隔壁送快递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不论您身在何处,他们一定能在第一时间送达,风雨无阻。”外卖员很骄傲,“啊,说起来我还有两个外卖要送,先走了,小哥哥再见,你长得真好看,和你聊天很开心。”
苏凝:……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相信你?
“啊,怎么办啊?系统居然不能实时兑换道具?”包间里的其他三人也听到了苏凝和外卖员的谈话,都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苏凝啊,你好像有很多积分?”白小刚望着苏凝的粥舔了舔嘴唇。
苏凝喝着粥,淡淡道:“不多。”
其他人面面相觑,默契地没有问苏凝其他问题。
“我们也要努力赚取生存点数!”白小刚握拳,“有了点数,我们还可以给现世的老爸老妈打电话报平安呢!”
“对!爸妈肯定担心死我们了。”白小柔失落道,“说不定他们已经报警了……”
“小柔,别丧,我们一定能赚到点数的,我们要一起回家!”
“嗯!哥哥,我们一起回家!”
……
苏凝在旁边听着,默默地放下外卖盒子,擦了擦嘴。
吃完这一顿,他就只剩七十个点数了,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两天,午餐和晚餐都比早餐要贵。
没办法,那个饼子太难吃了,苏凝决定另起炉灶。
但是,苏凝没有想到,很快,他就遇到了无法抉择的难题——
在AL的甜品蛋糕坊里,居然有芝士千层玫瑰夹心酥!
芝士千层玫瑰夹心酥,混合了玫瑰花的香气和芝士浓郁,薄脆的酥饼包裹着柔软的奶油鲜花夹心,外面浇了一层奶酪,一口下去,像是到了天堂的感觉!
可是和天堂的味道相反的,是它魔鬼般的价格。
苏凝咬着指甲,内心无比挣扎:一个夹心酥就要70点数!也就是说,买了这个,以后的三天都要吃那种毫无味道的烧饼!
emmmm……
果然还是算了吧……
“您好!苏苏外卖!竭诚为您服务!哟,小哥哥,我们又见面喽~”
将夹心酥藏在怀里,鬼鬼祟祟地走到没人的角落,苏凝左顾右盼,确认安全后拿出酥饼举高高:“芝士千层玫瑰夹心酥是世界的珍宝!”
得知苏凝拿出所有点数买了个甜品后,夜七表示熊孩子真是不可理喻,“一点都不懂得计划经济。”
苏凝吃着夜七桌上的点心,回味着夹心酥的味道,眼睛都幸福得眯了起来,像是一弯月牙。
……
时间很快来到三天后。
十号车厢快要到站前。
“旅客朋友们,本节车厢即将到达终点站,请十号车厢的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到出站口准备排队下车。衷心祝愿您下次还能登上我们的列车。”
“旅客朋友们,请带好自己的私人物品,到出站口准备排队下车。苏苏列车,竭诚为您服务。”
从十号车厢每个包间的小喇叭里,一遍又一遍地传出列车员甜美的声音。白小柔脸色一片惨白,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怎、怎么办?我们马上就要下车了……我不想再进入那个恐怖世界……呜呜呜……怎么办?”
白小刚拍了拍妹妹的背,低声安慰她。
刘启也是脸色发白,尽管他极力镇定,但额头上硕大的汗珠泄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苏凝睁开眼,从床上翻身而起,检查了一下袖口的蝴蝶.刀,拉上帽子让猫耳立起来,起身说:“走吧。”
过道里人头攒动,几人排着队,跟着人群默默地一点一点向前挪动,临到出口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崩溃大哭,疯狂地后退:“我不下车!我不想下车!我不想再进入那什么该死的恐怖片了!”
列车员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和带他们进来那个胖胖的像球一样的列车员不同,这个送他们出去的列车员,瘦的像个竹竿,蓝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
竹竿列车员脸一直拉得老长,脸色臭臭的。没有理会那些逃走后退、缩回包间的人,死气沉沉道:“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