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过的地方都是濡湿的,安言愣了愣也没有停下,费劲将他扶起来靠在床头,目光在掠过他肩膀上还鲜明的牙齿印的时候暗了暗。
男人浑身都是滚烫的,安言微凉的手指接触他的皮肤,让他有一瞬间的舒爽,暂时缓解了皮肤上那股难耐的灼热。
但是与此同时,某个地方就更加难受了。
萧景慢慢侧头看着她,沙哑着嗓子开口,“帮我把……皮带解开。”
安言犹豫着,但是看到他半阖的眼和无力地放在身侧的手臂,还是走过去将他的皮带也解开了,紧接着是裤子的扣子和拉链——
这一切做完,萧景呼出一口气,自己伸手将裤子褪下,安言见状赶紧扯着裤腿将他的长裤一下扯了下来。
然后再度低头,她本来白净带着些许薄汗的脸蛋上立马飘红,咬着牙齿。
萧景看着她木讷的目光,扯唇,指着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慢慢道,“把它脱了。”
安言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不想动,而且在换这些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还要将贴身的衣物给他换了,所以也就没有拿——
他几近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冷热交加,安言知道再拖时间他的情况肯定会更差,本来淋这点儿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他本来受了伤,抵抗力正是低下的时候,万一到时候要是引起什么并发症……
这样想着,她折身衣柜面前,拉开抽屉将贴身衣物拿出来,回到床边。
萧景那目光紧紧纠集在她身上,安言抿着唇,还没动,就听到他极哑又低的嗓音,“我难受,要换赶紧换了,难道……我现在还能对你做些什么么?”
安言抓着那小小的衣物,冷笑了一声,“那可说不定,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装的,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你已经得逞了,所以你现在在我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信誉度,加上昨晚你的脑袋被砸出一个窟窿都能硬撑那么久,想必就算当时真的做一场你再昏倒也来得及……”
那个画面,光是想想就有些滑稽。
男人眉头紧锁,攥着手指,淡漠开口,“我不会。”
做一场再昏倒,她真的当他没有任何感觉,身体是铁打的?
过了几秒钟,安言咬牙,转身将卧室的门踢上,闭了闭眸,直接将他身上最后的衣物给扯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因为安言总感觉听到了他低低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直到胡乱地将他的裤子给穿上,但是那处还是很明显,安言抬眸瞪着他,嘴角浮现起淡淡的讥讽,“都现在了,劝你还是悠着点儿吧。”
萧景半阖眸子看着她为他穿裤子的动作,嘴唇动了动,“不是我能控制的。”
安言再度冷笑,“你的东西,你告诉我不是你能控制的,那难道是我控制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等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顿时活色生香,闭着眼睛咬牙,重新将衬衣套到他身上。
男人如今爱极了她这个样子,终于有点正常人的反应了,瞬间精神也好了点点儿,看着床上几乎被剪成了碎片的黑色衬衣,他淡淡地开口提醒,“我的衬衣是手工高定,你就这么剪碎了……”
谁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安言冷嗤,“萧总您财大气粗,价值上亿的别墅你都能下手烧的干干净净,不过一件衬衣,你计较什么呢?”
提到这茬,他蓦地怔住了,抬眸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色,随即轻轻地扯唇,“是啊,别墅我都敢烧,何况一件衬衣。”
所以,要是她真不听他的搬出路轻绝的别墅,他现在还真的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不会对那个房子动手。
见他闭着眼睛不说话,安言也难得离他了,看着他躺着的位置,冷声说,“你睡那边去,这边都湿了,但是如果你觉得舒服的话那就在这边继续躺着吧。”
话音刚落,他立马接了她的话,小声道,“难受,不舒服……”
“那你他妈倒是翻过去啊!”她就差没有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这样的人是真的令人生气。
男人仰头看着她,紧接着做了一个仿佛连掀起眼皮都很困难的动作,然后说,“现在没力气,等完全有力气了再翻吧。”
“……”
安言面上止不住地浮现冷笑,等他完全有力气了可能人也接近死硬了。
最终,她还是很费力地将他拖到大床的另外一边,男人只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但是身体是真的不舒服,看着她额头上的薄汗,萧景蓦地扯住她的手指,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张了张口,“有点渴,要喝热水。”
她没说话,看了眼他干裂的嘴唇,没说话,还是朝门口走去了。
只是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猛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张了张口想叫住她,但是没用,她已经走出去了。
不到一分钟,安言重新回到卧室,面上全是不悦,“萧景,你他妈是在逗我吧?”
这个公寓里面,除了家居什么的齐全,厨房根本就是全新的,别说水了,连杯子都全是没拆的。
他皱眉看着她,低声道,“忘记了。”
只是口还是有点渴,安言冷笑,“要不要给你接点儿自来水?”
男人闭上眼睛,没说话,只是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才出口道,“我现在很难受,头很昏,伤口也很痛,不知道有没有发炎,好像还发烧感冒了,你别走太远,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脱不了干系。”
她顿住,握着门把手的手指蓦地用力,闭了闭眼睛,转身,“不要想着威胁我,你强奸未遂够吃好几年牢饭了,加上,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遇到并发症,脑子被烧坏了,你认为你还能记得清楚是是非非?”
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是醒来的第一眼就算见到的是个男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喜欢上。
他低头,沉默一阵,忽然抬头深深地看着她,“就算记不得是是非非,但是有些人总是会记住的。”
以前他不相信自己会爱上她,加上内心的潜意识也在引导,这个女人不能喜欢,绝对不能,所以才会有了那些冷漠相对的时光。
但是情之一字,本来就是世间最难捉摸的,有些感情,在你不知不觉间就开始渗透,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早在三年前他就无药可救了,除非能有下辈子或者要么他死了,否则她逃不了,他们谁都逃不了。
最后,安言冷嗤了一声,意有所指地道,“可能有些人并不想让你记住,毕竟被一个很讨厌又在自己黑名单中的人惦记着,着实不是什么好事情,他日就算想起来,也只会是不好的回忆。”
说完,她看都没有看过他一眼,直接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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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以后萧渣渣不叫萧渣渣了,叫萧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