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衶堔离开之后,路轻浅又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直到那冷意彻底侵蚀自己的身体她才进去。
同样是下午时间,安言无所事事了一天,却在今天下午时收到了一个快递。
是小区的物业通知她下去拿的,所以并不知道送快递的是什么。
看包装应该是一个盒子,不是特别重,地址没写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而电话号码也是很官方的号码。
她拿着快递慢慢卡走着,脸色很是平静,连眸中的疑惑都不曾浮现过。
小区里有不少的流浪猫,说是流浪猫但是因为呆的地方不同,这里的人算是比较富裕的,所以很多无家可归的小猫仍旧被照顾的很好。
以前她回家时,还多次逗过这些可爱的猫。
今天天气不好,气温骤降,安言内里传来一件很宽松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长款外套,款式很经典,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
皮肤很白,远远看去,倒是格外的宜室宜家。
她捧着那个盒子经过花园小径,路边好几只流浪猫朝她跑过来,耳边传来猫咪的叫声,她站定,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这几只小猫在她脚下打转,不停地伸出爪子抓她的裤腿,并且叫个不停。
安言宠溺地笑了笑,无赖地笑了两声,慢慢蹲下身子,将手上的盒子暂时放到地上,伸手去抚摸它们。
但是那几只猫去一股脑地朝着那个盒子而去,一边发出嘶哑的声音,一边用爪子挠着灰色的包装袋。
那种状态,很像是猎人看到猎物的样子。
安言以为它们饿了,伸手摸着一只猫的脑袋,颇有些无奈,“小可爱们,不好意思啊,今天身上可没有带猫粮。”
但是那几只小猫已经开始撕咬着盒子的灰色包装纸,安言皱紧了眉头,伸手将其中一只小猫给拎开,但是没什么用,它们立马又扑了上去。
直到将包装袋给撕扯开了,里面的确是一个盒子,而且空气中漂浮着某种有些奇怪的味道。
流浪猫叫的更加欢快了,安言拧紧了眉心,将盒子拿起来,隔得越近,她就更加闻到了里面传来一股有点血腥的味道。
忍了忍,安言面无表情地将盒子打开——
不过短短几秒钟,她身体距离地颤抖了一下,拿着盒子的双手都在微微发抖,但是很快镇定了下来。
地上的流浪猫还在扯着她的裤脚,安言这次看都没有看它们一眼,将盒子盖起来,直接折了回去。
脸色发白,好像短短一瞬间,她整个人泛起极致的冷,甚至超过了今天的天。
小区物业见她去而复返,很是不解,尤其是安言脸色不善,但是还没开口,就听到安言的声音,“这个快递是谁送过来的,有没有说什么?”
每天送快递过来的人不少,物业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盒子,稍微回忆了下,“好像是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送过来的,并没有说什么,只说给您送包裹。”
紧接着物业又说,“我影响还有点深的,他的确没有说什么话,”顿了顿,物业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安言,慢慢问道,“怎么了安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安言垂眸,眼中盛满冰冷,嗓音极低,“没什么。”
说完,转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那几只小猫又围着她转,安言站定,单手拿着手中的盒子,低头看着它们,勾了勾唇,“想吃是不是?你说说你们到底是食素还是食肉的动物?”
话音刚落,那几只猫叫的更加欢快了。
安言闭了闭眼,眼眸睁开的那瞬间,脸色已经没了任何感情,缓缓蹲下身子,将手中的盒子打开,凑到那几只围过来的小猫面前,但是控制着力道,并没有让它们接触到里面的东西。
那几只猫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叫的更加嘶哑欢快,因为里面不是什么其他东西,而是一只死老鼠,血淋淋的死老鼠。
安静地躺在盒子里,身上到处都是血,盒子周围也染上了不少的鲜红色。
起初她并没有觉得味道有多么大,直到现在,好像整个鼻息间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儿。
她缓缓起身,挺直了脊背,就那么拿着盒子朝公寓里面走去。
而不远处,站着两个穿着便衣身材魁梧的男人,将安言从物业那里回来,再到她打开盒子时面部跟身体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两人眉心都拧紧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互相点点头,其中一个人将电话摸了出来,找到某个人的号码没有丝毫犹豫地拨了过去。
那头接的很快,几乎在打通的一瞬间就被人接了。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表情有些肃穆地开口,“先生,安小姐今天出门了,在楼下小区物业那里取了一个包裹,没出什么问题……”
顿了顿,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安小姐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而且看得出来,那个快递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有人给她送过来的。”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保镖说了一句是,便挂断了电话。
安言回到公寓,将那个装着死老鼠尸体的盒子扔在茶几上,盒子没盖上,里面血淋淋的尸体一目了然。
她坐在沙发上,安静地近乎变态地看着里面的东西,随即嘲弄地笑了两声,在这里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诡异。
这么迫不及待了么?
过了一会儿,放在茶几上死老鼠尸体旁观的手机倏然间震动了起来,安言慢慢打开眼皮,等了一会儿才在电话快要被自动挂断的时候拿过来接起——
是一个没有备注的温城的号码,她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号码。
她没说话,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底,所以显得很平静。
两端都很静默,只有极其细微的电流在流转着,直到那头好像快忍不住了,终于开口,“安言,我送你的礼物你还喜欢么?”
熟悉的,令她恨之入骨的声音。
安言捏着电话,视线范围内,只剩下了那血红色的一片,空气中血腥味很浓,但是并没有让她的情绪有任何变化。
嗓音冷淡到了极致,“宋子初,不是我说,与其送这个吓唬我你不如直接送个定时炸弹给我比较来的有威慑力。”
那头笑了笑,话语里带着浓浓的讥讽意味,“定时炸弹……那不是犯法的么?”
安言倏然间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就对上她的话,“你做过的犯法事情难道还少么?”
那端静了下,安言站到窗前,看着外面暗沉沉的天空,前所未有的平静,“昨天是花盆,今天是死老鼠,明天是什么?”
“你猜。安言,我从来没怕过你,三年前没怕过,如今更加没怕过,你要是再坏我的事,你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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