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伴读,究竟是几岁?”
月娘懵懂不知,玉郎道:“三哥的伴读,一个谢大是十岁,一个谢二是八岁。”
沈令嘉放了心,看来主要是调皮小男孩儿欺负漂亮小姑娘的范畴,还算不上成年男人图谋幼女,便道:“你第一天念书去,也知道那两个人不好,你的师傅们教了好些年书了,你说他们知不知道谢大跟谢二不好呢?”
玉郎似有所悟,道:“师傅们那么有学问,肯定知道。”
沈令嘉道:“你去告了状,你师傅会不会包庇谢家两兄弟,不惩罚他们呢?”
玉郎明白了,大声道:“不会!我下次去请师傅们主持公道!”又小声道:“只怕人家说我告状,不是好汉哩。”
施阿措笑道:“什么是好汉?半点脑子也不动,上去和人家打架就是好汉了?你可别笑死了你姨罢!”她教导道:“你是个什么身份?他们是个什么身份?你比他们尊贵得多,倒要拿美玉去碰石头,你说是谁吃亏呢?何况比身份,你就比他们优越;比力气,你就比那群大孩子不如。你自己要舍弃了你的好处,去与他们斗那不如的地方,这可不是糊涂了么?”
玉郎年幼,还不能理解有关于“身份”的话题,而且这个年纪的小孩儿也不屑于告状,沈令嘉便道:“公道自在人心,你与那两个坏小子打架,人都说你不懂事,可是你要是说他们欺负了你的妹子,那那些人就都会帮着你叫谢大与谢二道歉,你自己说哪个划算?”
玉郎这一回明白了,道:“儿知道了,回头叫三哥训斥谢大与谢二去。今日三哥还劝架哩,说他们不当那么干的,只是谢二身手快,一下子就窜过来与儿打起来了。”
沈令嘉听得郗瑜还知道些分寸,便点了点头,放过了玉郎,转而问月娘道:“你想做个娇气的小孩儿不?”
月娘不知道什么叫“娇气”,却看着母亲与姨妈的神色,觉着这不是个好词,慌忙道:“我不娇气!我不娇气!”
沈令嘉道:“不过是几个小孩儿看你罢了,这有什么可哭的呢?你又没做错什么,是他们做错了,要哭也得是他们哭呀。”
月娘半晌方憋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可是我就是气不过呀!”
沈令嘉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人看你的眼神你不喜欢?”
月娘道:“是。”
沈令嘉道:“那你哭有什么用呢?你越哭他们越高兴啊。你得告诉他们,你们是不对的,并且叫他们知道这么做会吃亏,他们才知道学乖呢。要不然啊,往后他们就总是看你了。”
月娘想了想这样的事,简直要被自己的想象气哭了:“这怎么行呢?他们太坏了!”
施阿措快叫这傻孩子逗笑了:“所以啊,再有这样的事你就得告诉他们:我不喜欢你这样,你不许这么做了。”
月娘道:“我说了他们就会听吗?”
施阿措道:“可能会听,可能会不听。但是你要是不说出来,只是一味地哭的话,那就没人肯猜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月娘低下头,仿佛想通了一样:“那他们要是不听我说的,我就去告诉师傅们,还告诉父皇!叫父皇打他们屁屁!”
沈令嘉笑道:“是这么回事!”
玉郎与月娘相视而笑,月娘伸手摸了摸哥哥脸上的土:“哥哥,我不会再叫哥哥为我受伤了。”
玉郎尴尬道:“月娘,哥的伤处不在那儿。”
沈令嘉看他能走能跑,想也是小伤,便问道:“那在哪儿呢?”
玉郎微带得意地扒开衣服,展露自己的功勋给母亲看:“看!”便把一个胖胖的小肘子送到两个女人一个女孩的面前。
沈令嘉找了半天道:“怎的只有药味儿没有伤痕?……哦,就是这一片红痕啊?”玉郎的左手肘内侧有一片小小的红痕
玉郎涨红了脸道:“那是吕娘娘的伤药太好使了,原先伤得可厉害了!”便要口沫横飞地说些“血流成河”一类今日新学的成语来彰显今日的学没有白上。
沈令嘉打了一下他的屁股道:“得了,别在这儿犯贫了,娘跟你姨说点事,你先和月娘往外头玩去。”又叫来今日跟着他们两个上学的宫人敲打了一顿。
玉郎这方又端起来一副老成样儿:“月娘,哥带你出去折梅花去。”都出去了。
沈令嘉这才低声道:“阿措,你觉着太子殿下能与石城郡主顺利成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