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当年“快嘴如刀小百合”的模样:“我没有爬过皇爷的床,没有伺候过男人,就是比她说得出嘴去!”
沈令嘉此时吃了半碗饭,终于腾出嘴来了:“宫里明着说了不许宫女爬床,一旦捉到就撵出去的,怎么这个什么什么花还敢这么干?”
百合无奈道:“奴婢这么说吧,罗婉华的长相您也是常见的,羞花打扮起来时却足能够与元嫔娘娘比——您知道皇爷为什么一味护着她了罢?”不是那个羞花长得好,会奉承,是和罗幼君比起来才叫郗法觉着她是朵温柔乡里的解语花。
沈令嘉摇了摇头,慢慢地喝着汤:“如今宫里又要出大事了。”
百合不解其意,也不问,只道:“娘娘还吃饭不?”
沈令嘉道:“不吃了,把这些都收起来,我再喝会儿汤。”百合利索收了盘子下去了。
施阿措这才道:“你刚才说常娘娘身子不好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沈令嘉道:“你知道曹贵妃一贯是个滑头的人的,我却没想到她能够无耻到这个地步——她自己的性命,她自己不关心,却叫她的女儿顶着大太阳去长乐宫苦求!”
施阿措恍然道:“我说呢,今儿听见说淑恭公主抱着淳恭公主去了长乐宫,我们还说今儿不是她平日里请安的时候哩,怎么就过去了?如今想来,大约是她去求常娘娘叫皇爷不要让她娘这么大的年纪生孩子了。”
沈令嘉道:“常娘娘按理来说不应当管这样的事的,便管了,叫皇爷去长乐宫一趟,说几句话也就是了。下晌长乐宫那边却有人说看见常娘娘叫人备了辇去了养心殿来着,晚间就病危了,皇爷闻得说淑恭公主去打搅了常娘娘,恨得了不得,叫她去奉先殿跪着去了。”
施阿措大惊道:“这样天大的事,我如何不知道!”
沈令嘉道:“我回来的时候陈光叫了个小药童过来给我送养身子的药,这才听见说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叫去了的,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这些个事哩——养心殿与奉先殿挨得极近,淑恭公主过去的时候动静也不大,是以消息现在还未传开,等到了夜里或者明天一早,大家伙就都知道了。”
施阿措听得心惊胆战:“太后病危这样的大事你不早说!”
沈令嘉道:“急什么,皇爷又没叫嫔妃去侍疾,一看就是他不愿意这事传开的——太后去了一趟养心殿,回来就病危了,人不都得说是皇帝气得?名声须不好听哩。”
施阿措踌躇半晌,问道:“既这么说,则常娘娘还能不能熬过去这一回了?”
沈令嘉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但愿罢。”
两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百合从外头进来,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又报道:“娘娘,妙容,淮安王与凝恭公主都睡下了。”
沈令嘉道:“今儿不上学,他们去哪里玩了?”
百合道:“淮安王去甘泉宫六皇子那里了,凝恭公主去建章宫清恭公主那里了。”
沈令嘉喃喃道:“三公主啊……”
施阿措道:“你把水仙叫过来,我与昭容有话问她。”
百合去了,一时水仙过来道:“娘娘,妙容。”
施阿措问道:“你今日去建章宫看见韦昭仪了么?”
水仙道:“今日不上学,三公主特意回建章宫去与韦昭仪团聚来着,六公主也在,公主在那边吃了晚膳才回来的。”
沈令嘉道:“韦昭仪神色如何?”
水仙不知何意,只道:“昭仪很喜欢咱们五公主,还说五公主可爱来着,陪着公主们玩了好一会子,还给公主们读书。”
沈令嘉沉吟道:“那就是连她也不知道常娘娘重病的事了……”
水仙问道:“怎么了,娘娘?今儿奴婢倒是看见戚美人行色匆匆的。”
施阿措道:“戚美人?戚秉棻?”
水仙道:“正是哩。”
沈令嘉恍然道:“我说呢,曹贵妃再心狠,也不能叫亲生女儿忽巴拉的替她去触怒皇爷,总得踌躇几日,纠结数回方成。可是倘若有人对她说了什么挑拨引导的话呢?她如今在宫里深居简出养胎,她们宫里有资格日日去与她说话的也不过就是戚秉棻罢了!”
施阿措疑惑道:“可是她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