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产子血崩那天晚上,她也自尽而亡。”
轰——
殿内安静了,除了独孤靖阳喘粗气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独孤寒更是疯了,原本以为只有父王不是亲的,没想到就连母妃……
“我承认,在感情上,我的确输给了你。婵儿直到最后,也没有爱上我。只要她有一丝动摇,都断然不会自戕。她咽气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便是此生守了你这一丝骨血,也算对得起你。若有来生,她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更不会对你心中存爱。独孤靖阳你是幸福的,有这么个女人……无怨无悔的为你。”
“本来,我以为她会对我说些什么,哪怕一句对不起也好。可惜……给文彧起了名字、起了表字,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伤疤揭开,独孤靖涵也落了泪。
其实,整件事情中最无辜的,除了独孤寒也就是他了。
为了一个注定不会爱他的女子,他甘愿孤独一生,守着卷轴过一辈子。如今真相大白,怕是这儿子都够呛能保住了。
“梦儿……梦儿……”
独孤靖阳崩溃了,心中的执念直到刚刚全被轰塌,他坚持的东西不复存在,精神、思想全都溃不成军。
独孤靖涵深吸口气,看着一旁站着的独孤寒,迈步来到他跟前。
“文彧,皇位父王替你接着。父王不选妃、不选后,日后你便可以专房专宠,善待齐妙。”
……
齐妙听完独孤寒所有的复述之后,哭的犹如泪人一般。
她没想到那天晚上独孤寒经历了这么多,更没想到成阳王竟然为了情感,做到这样让人佩服的地步。
若是换做她,她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坚守那份责任。
齐梦婵是自私的,她自私的守着自己的那点情感,却耽误了一个爱她一生的男人。
紧紧抱住独孤寒,齐妙哭的不能自已。
有心疼,有心酸。
独孤寒紧紧搂着她,深吸一口气,难受的说:
“妙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去面对我的父王。我敬他、重他,可他对我的一切,都只是对你姑母的情感寄托,我……”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齐妙摇头,站直自己的身子,紧紧握着他的手,说,“文彧,不是这样的。”
“伯父对你是心疼爱,如果只是情感寄托,那把你抚养长大就好,不用教你做人的道理、逼你成才。”
“我们都不曾为人父母,但你扪心自问,若有朝一日我没了,你会替我照顾我与别人的孩子吗?那种情感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什么寄托,不是。”
齐妙尽力的去解释,就怕独孤寒误会了成阳王。
想想今日成阳王的无奈,还有那点略带乞求的态度,她真的觉得成阳王在做父亲这一块,堪比梁安。
“文彧,伯父为了让你对我从一而终,不惜自己挡在你的前面,跟那些老顽固们抗衡。就冲这儿,你认为他对你只是完成对齐梦婵的交代吗?”
轰——
独孤寒不说话了,黑暗中的他,原本茫然的眼神,顿时清亮了许多,知道最后坚定。
狠狠地抱着齐妙,略有些激动的说:
“妙儿,我的妙儿,独孤靖涵欠齐梦婵的,欠齐家的,我一定好好……”
“不用你还。”齐妙打断他的话,素手摸进他的衣衫里,特别洒脱的说,“我要的是同等爱情,不要你的卑微。”
“独孤寒,你注定是天之骄子,你能为了我齐妙放弃其他女人,我已经很知足了。至于其他的……你多宠我、让我就好,我不求太多。”
“别再有事儿独自舔伤了。从今往后你有我,我有你。我们共同面对,共同进退,好不好?”
黑暗中,齐妙的声音犹如指引方向的烛光,让独孤寒既高兴又庆幸。
高兴的是,他终于有了自己所爱之人。
庆幸的是,他没有做第二个独孤靖阳。而是选择做了独孤靖涵。
在她唇上郑重一吻,抵着她的额头,许诺的说:
“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把你拒之门外。你是我的宝,此生挚爱的宝。”
“嗯。”
齐妙笑着应下,蹦进他的怀里,欣喜的道:
“我们回去吧。伯父肯定担心死了,回去好好跟他谈谈,父子之间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独孤寒长长呼出一口气,无比轻松地抱着她,说:
“遵命,我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