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恒一看到她,立马“求抱抱”、“求安慰”,小家伙吓坏了,不停地哭闹。
齐妙没有伸手,而是看着李嬷嬷,小声的说:
“姨母,您先带恒哥儿回去,孩子经不得吓。”
“可是兰儿……”李嬷嬷不想。可怀里孩子不停的哆嗦,她也心疼。
齐妙明白,爹娘都不在家,她的压力最大。他们几个孩子任何一个出事儿,她不好跟父母交代。
坚定的看着她,紧紧握着她的手,说:
“放心姨母,都安排好了,一定会平安把兰儿带回去。”
旁人说话她或许会怀疑,但是齐妙的话她信。思索一番,点点头,抱着李明恒退出了人群。
齐妙等他们离开,这才来到两位哥哥身边,小声嘀咕。
陈俊的眼睛,一刻没离的盯在齐妙身上,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哦~!原来你就是梁桂香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眉心那里画的什么,画的不错,很漂亮。”
言语轻浮,眼神挑逗,十分令人作呕。
齐妙说完话,扭头看着房檐下的陈俊,轻蔑上扬嘴角,道:
“果然你是属癞蛤蟆的,不咬人、膈应人。说吧,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
陈俊轻笑,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故意把梁桂兰的脖子露出来,说:
“梁桂香你看看,这脖子好看不?”
齐妙是郎中,对于伤口十分敏感。看着妹妹不算太深的口子,心中了然。
眉骨轻挑的看着他,幽幽说道:
“好看,怎么不好看。陈俊,你就这样的手段,也想娶我做媳妇儿?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我为什么没有,我娘临死前说了,你就是我媳妇儿,你是我媳妇儿,你是我的,我的——”
陈俊有些激动,越激动就越勒紧,梁桂兰小脸儿憋得通红。
齐妙见状不忍心,往前走几步,焦急地说:
“你手轻点儿,兰儿要是没命了,你觉得你还能活?”
“活?老子自从去了北疆就已经死了,还活个毛!”陈俊冷哼,拿着匕首在梁桂兰脖子下面来回磨蹭。
锋利泛着寒光的匕首,每动一下,就牵着大家伙的心。
布行钱管事终于看不下去了,咽了下口水,说:
“大俊啊,老许都被你杀了啊,你还不收手吗?你一向吃苦耐劳,怎么就……”
“滚犊子吧你——”
陈俊恶狠狠地瞪着钱管事,瞅着已经被席子盖上的尸体,轻蔑着道:
“一把年纪还想跟老子扯皮,不知羞。那岁数当我娘我都嫌大,还让我叫她姐,我呸——”
钱管事听着这些话,也觉得脸热。都是要脸的人,他还是布行管事,布行出这样的事情,他难辞其咎。
往前走两步,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道:
“你要什么就说,要银子给你,你先把梁三小姐放了,啊!”
“三小姐?”陈俊嗤笑,瞅着怀里已经厥过去的丫头片子,道,“她要是三小姐,老子就是大少爷。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娘是那梁汉森的亲大姑。”
“被他爹、还有梁桂香逼得家破人亡,我们一家进大牢,我爹惨死。我娘绝望之下撞墙而亡,县衙的衙役居然说是心疾,哈哈……哈哈哈……”
陈年旧事被掀出来,不管事情经过是什么,他说的如此惨,梁家三房过得好,旁观者很容易就同情了弱者。
梁汉森着急,梁汉松蹙眉,齐妙再旁看着,轻笑一下,说:
“你家家破人亡?什么原因你说啊!说出来啊——”
“我说什么?就是你们陷害!你爹你娘手里有那么多银子藏私,没分家就藏私,你还有理吗?”陈俊怒斥。
气呼呼的瞪着齐妙,好像她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老百姓迷茫了,一人说一句,一人占理一头,该信谁的?听谁的?
齐妙冷笑,见他这般挑眉一下,继续说:
“藏私?要论藏私谁有你娘厉害啊。出嫁了,还在娘家厨房缸后面放黑伤草。年年初二回家,送一升拿二斗。”
“梁敏如为了你们陈家,无所不用其极的算计娘家,只想把娘家的家底儿搬空。汉松哥十八岁没说亲,你好意思你在这儿跟我们哭诉?你哭诉的着吗?”
老百姓就是墙头草,不管你说什么,都由着你们的对话摇摆站边。
梁汉森趁机往旁边挪,企图趁其不备出手,奈何——
“梁汉森,你给老子站那,动什么动?梁桂香,你过来——”
“我为什么过去?”齐妙淡淡的说。
她不傻,已经有个兰儿被扣下了,她若是再过去,就更耽误救人。
“你过来,我放她。”陈俊沉稳的说着。
齐妙轻笑出声,双手背后,深吸口气,道:
“你在我这儿可没有任何信誉可言,我不信你。”
“你若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