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从听雨轩出来,没有回水云居,而是去了梁桂兰的园子。
伺候的下人一直没过来汇报,想来是兰儿还没醒。
虽没有生命危险,可总这么睡,也挺让人着急。
心里的伤口最难医治,就怕她因为这事儿,落下什么毛病。
本就心思重,更加需要小心才是。
宋福离老远就冲她摆手,不过由于齐妙再想梁桂兰的问题,所以压根没有回头。
万不得已,宋福只好出声喊住她,快步走上前抱拳行礼,说:
“禀二小姐,大姑奶奶那边打发人来问今天的情况,要照实回答吗?”
“这么快就传出去了?”齐妙惊呼。
面对主子的一脸诧异,宋福尴尬的笑笑,点点头表示默认。
话没腿,跑得快。更何况今儿下午的事情,轰动了整个城里,途安街那边知道,并不稀奇。
齐妙重重叹口气,抬头看着天色,想了一下,说:
“你亲自过去一趟,把下午的事儿跟我大姐说一遍。顺道告诉她,兰儿受了些皮肉伤,没有大碍。如今天色已晚,让她明儿回来。”
“是,二小姐。”宋福抱拳,并没有走,站在原地看着齐妙继续又道,“二小姐,柳絮做的棉衣,布行那边的钱管事来说,让给三天时间,他们会尽快补救。”
三天?
齐妙点点头,随后又无奈的摇摇头,说:
“你去找子台少爷,让他再送一批棉花过去。不管这事儿出在哪儿,都不应该布行来担责任。”
宋福知道前因后果,可当听到齐妙这般说,还是怔了一下。
随后恭敬地再次拱手,说:
“二小姐果然深明大义,小人佩服。子台少爷那边,等小人去了大姑奶奶那回来,就直接过去。”
“辛苦了。”
“二小姐客气了。小人是咱们梁府的管家,自然一切以梁府的利益为前提。”
齐妙明白的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说起来独孤寒是真的疼她,家里上下所有伺候的人,全都是他来安排的。一想到这儿,嘴角就情不自禁的向上扬起……
……
梁桂兰屋内,李嬷嬷正端着热好的粥,一脸心疼。
孩子还没醒过来,粥是凉了热、热了再凉。无奈的把粥碗放在一旁,看着楚婆子,喃喃地说:
“秀梅两口子不在家,出这么大的事儿,你说我咋跟他们交代!”
楚婆子十分理解她的心情,轻叹口气,小声劝着道:
“三小姐如今救回来,姨太太也别再自责。谁也没想到会这样,更何况那人是老爷的外甥,更让人措手不及。好在有惊无险,大家都没事儿。”
李嬷嬷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握住梁桂兰的手,道:
“早知道这样,我就自己过去不带她了,连恒哥儿的都不带。那人如果没看到兰儿,也不会……”
“李姨母,这事儿不怪您,谁都不怪。”齐妙进屋打断李嬷嬷的自责。
二人的对话,她听了七七八八,也明白李嬷嬷的压力。
走到跟前,轻握着她的肩头,说:
“兰儿没事儿,就是今儿被吓坏了,睡不醒。”
“话虽如此,可你娘把你们交给我,我还是……”
“李姨母,这事儿怎么都怪不到您这儿,是我们大意了。”齐妙感慨的呢喃。
蹲在床边给梁桂兰把脉,又看了看她脖子下的伤,继续又说:
“当年的事儿您也知道一些。就是那天下午,我跟我爹到作坊,我爹面色不好,您还问怎么回事儿。”
李嬷嬷没有说话,仔细的回忆她那番话,可却没有头绪。
齐妙坐在梁桂兰的床头,伸手一边给梁桂兰揉捏太阳穴,一边又道:
“就是我跟您,我有个大姑自杀了。那个,就是今儿这个陈俊的娘。”
“啊,是他啊!”李嬷嬷恍然大如。
她记得这件事儿,当时梁安情绪不对,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
齐妙点点头,手上不停的继续又说:
“我大姑自杀之后,几个孩子就都被带去了北疆做苦役。后来我们得到了消息,说是陈俊跑了。”
“可谁也没打算去找,毕竟那个地方,跑了也够呛能活。只不过……接过挺让人意外啊!”
李嬷嬷闻言感慨,重重叹口气,拍拍她的手腕儿,道:
“由此可见,日后做什么事儿,都不能给自己留下祸根。表小姐,您可要千万记得,您是要进宫里的人啊。”
齐妙明白的点点头,经过这件事儿她若是再不学乖,那可就自作自受了。
“唔——”
一声嘤咛,让三个人全都把目光聚集到了床上。
梁桂兰眉头紧蹙,用没有手上的右手扶着额头,表情十分痛苦。
齐妙停止按摩,起身蹲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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