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这天的夜里,东宫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熬着,一夜没睡。
齐妙溜达、低吟、偶尔尖叫。
本来大家都劝太后回宫歇息,偏偏太后不去,就在这边陪着。
曹氏一脸担忧,梁安满心焦急,独孤靖涵也是忧心忡忡。
转天年三十,今儿还要再上一天朝,一夜没睡的独孤靖涵,就在东宫洗漱、换朝服。
厨房的婆子把早饭端过来,酸菜馅儿的水饺,是曹氏从家拿来的冻饺子。
齐妙跟着吃了好几个,然后大家一起送走了独孤靖涵跟梁汉森。
独孤寒没有去上朝,他答应过齐妙,她生产他势必陪着。
一晚上,稳婆检查了好几次,不过却只是开到三指,便没有任何动静。
疼的时候齐妙躬身,不疼的时候齐妙扭腰。
专业的程度,都让三个稳婆为之震惊。毕竟接生了那么多人,能做到如此还淡定的女子,真的不多见。
整个晚上,也就听到齐妙叫过三次,那三次是真的疼,也是那个时候开到了三指。
齐妙也是整夜未睡,吃过早饭,曹氏看着闺女,轻声地说:
“妙儿,趁着现在没事儿,赶紧补个觉。太后您也休息休息,不放心的话就在这边睡,有什么事儿也不用折腾。”
太后闻言颔首,看着独孤寒附和着道:
“文彧啊,陪你媳妇儿睡会儿。她只有睡得好、吃得饱,生产才能顺利。亲家,咱们都歇歇,今儿晚肯定都睡不了。”
都试过来人,自然明白见红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昨天晚上没有发作,那今天晚上,势必就会发作,想都不用想。
独孤寒搂着媳妇儿,见她对自己点头,便扭头瞅着白润吩咐着:
“把东、西二殿全部收拾出来。皇祖母睡在东殿,岳父、岳母睡在西殿。告诉刘铁仓他们,原地待命,谁也不准离开。”
“是,主子。”白润领命,转身出去。
大家纷纷按照计划,抓紧时间休息。晚上还有一场“硬仗”,在等着他们……
……
朝堂之上,独孤靖涵没有隐瞒,直接把齐妙怀有双生胎,而且已经见红的消息,告诉了文武百官。
朝廷官员自是高兴,独孤寒有后,意义颇为重大。而且还是双生胎,赶在过年的时候,富贵吉祥,好兆头!
众人纷纷跪下,说着“恭喜”、“贺喜”的话语。由于是最后一天,大家都没耽误工夫,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等官员们都走了,独孤靖涵喊来宗亲的几个小辈,嘱咐他们去皇陵方向祭奠。
他自己今日是不出宫了。
曾经就跟儿子说过,有了去年的事情,今年他们父子行事必然小心。再加上独孤寒肯定不能出宫,他一个人走,绝对不行。
索性让小辈去,他在宫内祠堂上香,也是可以的。
当然了,跟这些人说的意思就是,晚上不用进宫吃饭了,因为没有人招待他们。
齐妙还在阵痛,怎么可能有心情安排过年的事情。更何况那是他的儿媳、孙子,他自己本人也没有心情。
带着梁汉森从后面出了朝堂,德喜走过来,双膝跪地,说:
“启禀皇上,东宫那边都歇息了。太后跟夫人都说,让太子妃多休息,保存体力。”
睡了?!
独孤靖涵跟梁汉森互看一眼,随后冲着德喜问道:
“太子妃可有再疼?”
“黑晴姑娘过来说不疼了,已经睡踏实了。”
独孤靖涵点点头,看着梁汉森打了个哈欠,道:
“要不……你跟朕去朕的寝殿休息会儿?正好朕也有点儿事,问问你。”
梁汉森本想拒绝,可仔细琢磨了一下,抱拳行礼,说:
“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嗯,很好。”独孤靖涵说完,带着他回了寝殿。
殿内,炭炉点的很足,屋子里很暖。德喜带人过来,帮着独孤靖涵把朝服换去,躬身跪下。
圆桌上,已经备了吃食,独孤靖涵笑眯眯的瞅着梁汉森,说:
“坐下吧,陪朕吃口。晚上够呛能顾上吃。”
“是,皇上。”梁汉森应下,乖顺的坐在他的对面。
独孤靖涵瞅着桌上的东西,重重叹口气,说:
“这你妹妹不下厨,御厨做的东西,朕是真的不怎么爱吃。你看看这些,哪一个有食欲。”
梁汉森听了没敢说话,毕竟他觉得能吃饱就行。虽然精致了些,让人看着舍不得吃,可总比行军打仗吃的好。
看着皇上动筷子,他这才拿起筷子吃。
饭后,独孤靖涵没有多说,指了一旁的躺椅,示意他过去歇着,自己则上了龙床。
本以为皇上有什么话要说的,可没想到……竟然就只是个说辞。
梁汉森来到躺椅处,上面放了条薄被。看着龙床上合眼的男人,轻舒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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