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扣眼珠子?”
齐雨泽闻言无辜。摊摊手,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
“我可没扣他眼珠子。我要他眼珠子干嘛啊?”
面对他的反问,齐妙赶紧平复情绪,就怕自己忍不住,再把他给揍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哥娶媳妇儿,你让他顶锅、敲盆干嘛?四处宣扬自己不纳妾,作甚?他没了面子,你舒服吗?”
“那我没面子的时候,你舒服吗?”齐雨泽认真的看着齐妙质问。
“……”
齐妙抿唇,咬着下唇没敢出声。实在是因为这话……她没法接。
齐雨泽双手背后,看着冻的不结实的冰面,喃喃又说:
“自从我们兄妹相认,你可主动找过我一次?我找过你,你是如何对我的呢?对,没错,我不怪你。曾经我确实对你下手,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
“你怨怼,你生气,我都能理解。但我以为你既然跟我相认,就会放下曾经的一切,可这段日子你可找过我?你为了梁汉森的婚事,跑前跑后,你想过我吗?”
“我是你哥哥,我们身体里流的才是同样的血。你对他好,我明白。曾经的二十多年里,他是你生命中的哥哥,但你既然认我,为什么不能对我有依赖……”
齐雨泽放下身段的一席话,让齐妙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在她的眼里,齐雨泽是骄傲的,是自信的,是胸有成竹的。但刚才的那席话,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求亲情、求关注。
齐妙后退两步,靠着凉亭柱子,瞅着男人落寞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清楚,他说的都对,她也不是刻意不去找,而是……见面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就拿昨天在御书房来说,她也只是叫了声“兄长”,然后便没有在与他说话。
不想认吗?不是的!
骨血亲情,她本能的也想关心他,不然不会一直留意城内及笄的大户女子,就想给他找个伴儿,安然度过一生。
但这些,她没有说,也没有表达。
所以才会让他……让他觉得……
抿唇,四下看了看,就只有他们兄妹二人。齐妙迈步来到他身后,缓缓伸手,就像跟梁汉森撒娇一般,拽了拽他的衣服,说:
“我……我不是对你疏离,我……我是不知道该怎么……怎么找你说话。”
“呵呵……”
齐雨泽怅然失笑。深吸口气,自嘲的摇摇头,说:
“我不怪你,谁让我……对你不好。”
“不,你对我很好。”齐妙急忙开口。
宁王那件事儿,如果不是他跟父亲一起合力,不会那么快就收网。
想到这儿,齐妙绕道他面前,咽了下口水,道:
“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什么都替我着想。从我第一次来到京城开始,我就知道。可是……可是我们都太骄傲了,我……我也顾及自己的面子,所以……”
齐雨泽没有说话,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头的丫头,紧紧地听她说。
“……我跟我哥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他依赖、对他撒娇已经成为习惯。我……我们试着相处好不好?你告诉我你的避讳,我……我尽量去避免,然后我们再……”
齐雨泽没吱声,蓦地上前一步,把人搂在怀里,喃喃的道:
“对你,哥从来都不会有避讳。”
说话的同时,胸腔震动,齐妙莫名的心抽一下。随后重重叹口气,反手抱着他,把脸儿深深埋在了他的怀里。
她哭了,就因为那句“哥不会对你避讳”。
有哥哥疼的感觉她知道。这么骄傲的哥哥对她求关注,她又岂能不明白他的煎熬。
想想自己刚才的质问,其实说到底,他就是气自己太依赖梁汉森,所以才会那么做、那么欺负他。
可以说今天新郎官的遭遇,明显就是因为齐妙引起。齐雨泽不舍得对自己亲妹妹动手,自然也就对那个自称他妹妹的哥哥,动手。
齐妙吸了吸鼻子,盯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抬头,看着俯首看自己的男人,深吸口气,说:
“过年进宫跟我一起过吧。父皇说……两家一起过,我爹娘他们……也进宫。”
齐雨泽闻言上扬嘴角,一抹暖笑伏在面上,如三月春风。
齐妙知道齐雨泽是帅气的,但从来没想到笑起来会这么暖。
不知不觉间,竟然看痴了。
察觉有人捏脸,齐妙缓过神,赶紧站直身子,有点儿局促。
齐雨泽倒也没打趣她,只是重重叹口气,说:
“还行,你还挺上道。本来……哥还以为,今年过年又要是一个人在家了。”
一个“又要”,道出了不少心酸。齐妙咽了下口水,主动拉着他的手,道:
“晚上去东宫吧。我下厨做几个菜,你跟文彧喝点儿,咱们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