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冷的天,谁会无缘无故的起床,听一个陌生人喊叫。
见没有人来,年轻人又叫道:“有人吗?这里谁家人快冻死了,这里有一个死人。”叫了几声,果然,王老二听见有开门的声音,而且不止一家开门的声音。
一道手电光照来,“谁呀?你是谁呀?”一个老头问道,上前摸了摸王老二,想解开身上的胶带,胶带缠的太多太密,老汉笨拙的解不开。
“你们等着,我回家拿来一把剪子。”是本家一个兄弟。
本家兄弟回家拿剪子的时候,大街上已经聚满了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王老二听见了自己老婆的声音:“是不是老二呀?老二昨天晚上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以为他在打牌哩,就睡了,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剪子拿来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剪开麻袋,取下。看见王老二狼狈的样子,忙撕下嘴上的胶带。王老二在众人的目光里一下子昏厥过去。
“老二,你这是咋啦?”是老婆的声音。
“别叫了,赶快弄回家,冻了一夜,回家熬点姜汤灌一下。”有老者说。
本家兄弟一猫腰,背上王老二往家跑,进屋,掀开被窝,把王老二扔了进去。
院子里进来一群人,不知道是关心王老二的,还是看热闹猎奇的。王老二身体渐渐暖和过来,看到一屋子的人,男男女女,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王老二羞愧难当,无法解释,索性用被子蒙住了头。
见王老二没有大碍,关心的看热闹的逐渐离去。喝了老婆煮的一碗姜汤,睡意上来,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这一觉睡得实在,睡得踏实,睡得天昏地暗,醒来,天色已暗,王老二等于睡了一个白昼。
吃了晚饭,王老二坐在沙发上发楞,老婆在一旁絮絮叨叨,这一段时间,王老二经常鬼鬼祟祟的外出,白天就见街里电线杆上有袁顺的小字报,她已经猜出了八八九九,知道小字报的事一定和王老二有关,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替这个二球丈夫担心,昨天晚上王老二被绑到电线杆上,她吓得半死。
“你以后夜里哪里都不要去,昨天晚上就是给你一个警告,你不晓得咋回事?你要是有三长两短,这一家就散了,两个孩子怎么办?”
“女人家,不要掺和那么多事,你不懂,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把我王老二的头拧了。”王老二心里发憷,嘴上不服软。
“袁顺的小字报是不是你弄的?”
“你不要胡说,邻居听见了,传出去好像我王老二多不光明磊落。”
“你以为你多高明,多神秘。其实村里人多半都知道是你干的,只是嘴上不说罢了。你说你是图的啥?你好好开你的拖拉机就行了,掺和村里的事干啥?袁顺的头是好剃的?你没有见他的儿子大虎这几天回来了,一直都在村里转悠。大虎的成色你不清楚?从小就是一个不要命的货,他爹都没有办法,听说这几年一直在武术学校当教练,你是有他家钱多?还是有他家拳头硬?你不要鬼迷心窍,吃亏的事在后头,到时候就不是绑到电线杆上丢丢人了。”老婆继续啰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