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怪她爹!
“爹……”陆宓拖长了音调, 歪头看向福亲王, 存了一丝想戏弄她爹的心:“你为何今日才告诉我这件事?我可是听说,这位沈大小姐眼光可高, 她是非二哥不嫁呢!”
陆宓口中的二哥就是二殿下,她自幼在宫廷长大, 与几位皇子殿下都十分熟稔。本就是堂兄妹, 圣人也叫陆宓不必客气,自然她便是以家常称呼唤二殿下了。
福亲王听到陆宓的话顿时脸色一变,面带愠色:“胡说八道!这都是一些不知道所谓的人乱嚼舌根子说的混账话!你岂可随意听信市井谣言!”
陆宓倒是也没想到她爹对这个反应这么大,熄了要与她爹笑闹的心,正色道:“沈相前来究竟是为何?”
“相府会处理掉一批人, 那位手中失了权利,往后就是沈大小姐掌管相府中馈。”福亲王说到这里看了陆宓一眼, 陆宓无知无觉, 他只得继续说道:“为表流言之事子虚乌有, 还需宓儿多多配合。”
陆宓点点头,这个配合左右不过是让流言消散, 最好是能以更震撼的事实在碾压这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锅甩到江氏的头上,相府处理一批人, 多数是江氏身边的人, 且江氏失了管家权,这消息一定会很快传出去。
权贵之间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消息和好奇心, 这时候沈宛蓁在相府办个花会茶会什么的, 自然有人趋之若鹜。去的是关心沈宛蓁的人也好, 是探听消息的人也好,只要在这场茶会上探听到个一星半点的消息,就足以聊个十天半个月了!
自然,这个茶会,陆宓也会去。
陆宓当然知道自家爹爹这是把自己当枪使呢。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大嫂她是必须得认的。无论怎样,她好歹也得去看一看这位未来大嫂究竟是何脾性?若是跟她合得来,多半她大哥也能合得来。
若是合不来……
那合不来就合不来吧!
她堂堂一个亲王郡主,有在怕的吗?这不过是想要好好相处,大家你舒服,我也舒服。
毕竟福亲王府虽然门第高贵,但是人口简单,若这桩姻亲定下来一个喜欢作妖之人,那她陆宓第一个容不下!
陆宓自个儿想事儿,没来得及理会福亲王。福亲王见状有些心虚,说起来这可不就是让他的宝贝女儿去给沈宛蓁撑场子吗!虽说将来是个自己人,但是还辛苦到他的宝贝女儿……那……
福亲王表示心中有些不舒服了:这沈宛蓁连她后妈都搞不定,是不是太弱了?
等陆宓回过神来的时候,福亲王又陷入了沉思。
只不过陆宓才不会给她爹太多沉思的机会,趁着这时候好好打劫一下她爹。
于是,陆宓清了清嗓子,对着福亲王的耳朵大喊了一句:“爹!”
“诶!”福亲王被女儿这一声吓得魂不附体,一脸受惊过度的表情看着陆宓,都吓结巴了:“怎,怎么了?”
“怎么了?”陆宓哼哼一笑:“女儿才受了惊吓,本该在家养伤的。你要我沈宛蓁撑面子,也得给我点好处吧?不然你为了个外人威逼我……我就告诉皇祖母去!”
福亲王连连摆手,一脸生无可恋:“不是不是,爹爹怎么舍得为了外人威逼你呢。若是你不想去就不去了不去了啊,爹爹另想法子。”
陆宓挑眉,这么好说话?这么快就妥协了?那可不行!
“我去!”陆宓冲她爹甜甜一笑:“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啊,几个啊?”福亲王知道陆宓要趁机敲竹杠了,略微有点心疼。
“怎么?不行啊?”陆宓眼看着福亲王脸色微变,顿时就要闹:“那我就告诉皇祖母和皇伯父,你更疼别人家女儿!”
“哎哟我的小祖宗!”福亲王真是被陆宓闹得没辙,这丫头已经无法无天了,他这爹也管不住了:“行行行,你说几个就几个。”
“哇呜呜呜……”陆宓扯着嗓子干嚎:“你为了别人的女儿向我妥协!啊呜呜呜……”
当脚上那股子钻心的疼传来的时候,陆宓一下紧紧抓住了霍无舟的手,疼得脸色都变了,无法隐忍那种痛楚。
霍无舟眉头一皱,看怀中美人疼痛难忍的神色便知,这是真的扭伤了,只怕还伤得不轻。看这模样,若是走动,只怕会加重伤势。
当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当即将陆宓打横抱起,陆宓骤然腾空,自是有些惊慌失措,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霍无舟,当中几分迷茫。
霍无舟避开那双眸子,低声道:“郡主,臣得罪了。”
快步向前走去,只是没几步便回头道:“刘大小姐,前方带路。”
“哦,哦哦!”
刘梵玉有些懵了,她以为扭脚是宓儿的计策,她刚刚还在心里觉得宓儿这招实在是高,那表情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
结果鬼见愁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冷言冷语的模样才叫她反应过来,感情扭脚不是装的,是真的??
刘梵玉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才好。
带着人到了花厅,又差人去请了府医来,霍无舟一个外男自然不好多留,且还有刺客一事也不容耽搁,待府医来后,便亲自去见了惠德大长公主。
府医看过,确认只是扭伤,陆宓便让人走了。她看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脚踝,顿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好似才反应过来一样,扭头问刘梵玉:“表姐看清我方才怎么扭到的吗?”
“……”刘梵玉无语,老实摇头:“我还以为是你的计策,谁知你是真扭了脚……”
“……”陆宓觉得自己很冤枉,她是想拿下霍无舟,可没想过要这样为难自己啊!
看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脚踝,陆宓有些欲哭无泪。她看了刘梵玉一眼,刘梵玉跟着陆宓一起叹气。
陆宓转念一想,又想到刺客上,想到那人的武功路数十分陌生。陆宓自幼与父兄一起习武,虽不是见识百家,但武功路数还是看得分明。
“表姐,你可知道近来公主府有何不同吗?”陆宓身为亲王府郡主,十分伶俐。莫说是女子所学她会,男子所学她也一样不落。故而,众人才会说朝阳郡主,蛮横霸道,一个会武且上过战场的女子,可不就让人觉得十分可怖了吗?
能和陆宓相交多年,刘梵玉自然也不是草包,这一问,刘梵玉即刻想到了公主府近来发生的一些事。
“换了几个杂役。”
陆宓点头,“从这查吧。”
刘梵玉点点头,只是没等她再想什么,陆宓却又推翻了刚刚的说法。
“不对!”陆宓倏然想到,那个刺客并不是随即挑选的人,而是针对她来的:“我方才细想了一下才觉得不对,那人并不是随随便便撞见你我,仿佛是在那儿等了许久,那条路去往花园,不管是谁走那儿,都有可能遇到刺客。”
“他看到你我并未躲闪,反而迎面而上。与我动手之后,也是步步紧逼,并未想将目标变成旁边毫无还手之力的你,就说明,这刺客显然是认识我,或者说就是冲着我来的。”
刘梵玉了然:“所以你怀疑什么?”
陆宓凝眉沉思,先是武功路数不与中原相似,其次他的目标很明确,通过交手的几招,陆宓觉得对方似乎对她的功夫有些了解,只是低估了她的实力……如若不然的话,也不知道是谁胜谁负了……
“我怀疑,北狄的人已经到了长安。”陆宓斩钉截铁,杀气乍现:“大哥镇守北疆,去岁中秋,北狄偷袭,我与大哥斩杀敌方小将,你可知,那人是谁?”
“不是北狄那个六王爷之子吗?”刘梵玉对这件事也是印象深刻,自然也了解事情始末。
陆宓看了刘梵玉一眼,招招手,示意刘梵玉附耳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刘梵玉大惊失色!
“什么!?”
“千真万确。”陆宓神色淡淡,去岁中秋,她与爹爹前去边关探望兄长,却不想竟有被敌人夜袭。
那一仗打的轻松,为首的小将不懂用兵,贪生怕死,见她一个女流之辈在,竟想捉她借以脱身。可陆宓是谁,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反而与他交起手来。
那小将落败,原是打算留作俘虏,却没想到他身上还藏有匕首!就在她大哥去查探人质时,一时不慎叫他伤了。
陆宓哪里忍得!一杆红缨枪,直接将那人捅了个对穿,当场毙命。
可是谁想到后来查出来的结果挖出了北狄王庭的丑事——那小将明面儿上是北狄六王爷之子,可实际却是北狄王与六王妃秽乱宫廷的产物!
长得这么好看,武功又高,家世也好,居然还会下厨?有道是君子远庖厨,霍无舟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常下厨的人,况卫国公府怎么可能让这个二少爷下厨呢?这飘香的味道只能说是天赋了吧?
霍无舟本是专心,却不妨背上的那道目光愈发的热烈。根本都不用回头,连想都不用想这道目光的主人只有一个人。
想到她的目光此刻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霍无舟的心口就有些发烫。
他没发现的是,他的耳朵也有些发烫。
陆宓目光落在他耳朵上那一点红,心头像是爆开了烟火一样欣喜:他,他是在害羞吗?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耳朵出卖的霍无舟心无旁骛,倒是陆宓忍不住了,美色当前,垂涎欲滴。
“霍大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陆宓以手托腮,饶有兴致的看着霍无舟的背影,啧。长得好看的人,背影都这么好看的吗?
霍无舟闻言,立即想到当时他骑马赶来时的场景,看到那些黑衣人一个两个杀招出尽,步步紧逼,他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杀人的欲望。他回头看了一眼,瞧见陆宓有些讶异他居然回头,可他实实在在的看到小姑娘坐在那里,才觉得安心。
“臣为了郡主而来。”霍无舟默默的收回目光,揭开盖子,顿时香味飘满了整个厨房。
这回答倒是挺中听的呢。
陆宓起身走到了霍无舟身边,望着他,神色肃穆,霍无舟严阵以待。谁知陆宓下一瞬转头看向那碗葱花臊子面,吞了口口水,又扭头看他:“可以吃了吗?”
霍无舟第一次察觉到自作多情的滋味有多尴尬,他简直哭笑不得。他早该想到,这个小姑娘是个鬼灵精。
可……
霍无舟直接端起了那碗葱花臊子面,从陆宓的跟前走过,直接无视了她!
陆宓瞪大了眼睛,这人这么过分的吗!?她正想说霍无舟,又听到他的声音——
“臣已经帮郡主端过来了,郡主来桌上吃。”
噢……原来是怕烫着她呀。陆宓心里有些得意,看来她的美色也挺好用的嘛。
陆宓快步走过去,刚坐下,霍无舟就递了双筷子过来。陆宓好奇的看着他,这伺候人的功夫做得挺娴熟的嘛。
或许是陆宓眼中的好奇过旺,霍无舟竟开口解释:“与祖父一同住过几年,那几年都是我下厨做给祖父吃。”
陆宓了然,接过筷子,吃了一口,觉得有哪不对,她抬头看向霍无舟:“你这是把本郡主当成老卫国公了?”
霍无舟:“……”
没有!不是!怎么可能!
“郡主多虑了。”霍无舟觉得小姑娘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郡主就是郡主,独一无二。”
霍无舟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带着莫名的蛊惑。即便是在这样喧嚣的雨夜,他的声音依旧精准无比的敲进了陆宓的心里。‘独一无二’的这四个字把陆宓的心里挠得痒痒的,就连嘴里觉得十分美味的葱花臊子面,相比之下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陆宓缓缓吃完了这一小碗面,觉得腹中满足,心里却有些空。
她侧目看向霍无舟,霍无舟也任凭她打量。
这人实在是天生的一副好容貌,怎么看都舒服。可陆宓越看,心里越发有种执念,她要这个男人。
非要不可。
霍无舟发觉陆宓周身气势的变化,也看向陆宓,陆宓已经收敛了方才势在必得的神色,霍无舟恰好错过。
见陆宓已经吃完,霍无舟看了门外的天色,已然接近天亮了。担心小姑娘这几日没日没夜的奔波,他有心想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郡主不妨先休息一阵,昨夜之事自有飞翎卫会处理。”霍无舟说这话时,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陆宓闻言笑笑,看向霍无舟:“也好,你来了我更放心。只是宫里……”
霍无舟会意:“宫中之事圣人已有安排,郡主放心。”
“那就有劳霍大人了。”陆宓微微一笑,起身欲走,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来看向霍无舟,说道:“此行不可张扬,还请霍大人与我配合,咱们乔装简行便可。”
霍无舟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裙虽说依旧是一袭紫衣,却比起长安时的衣料要低调多了,只是裙下那零星的血迹叫人看了觉得不适。
“遵郡主的意……”
“诶!”陆宓挑眉打断了霍无舟的话,“你叫我什么?”
“……”霍无舟抿嘴,叫陆宓看出他一丝窘迫来。
陆宓也不逗他了,笑道:“你往后叫我朝阳便是。郡主什么的,一叫就太显眼了。”
霍无舟点点头,注视着小姑娘娇嫩的容颜,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胆怯来。
她正如骄阳,年岁尚轻,而福亲王替她择婿,满长安子弟任她挑选……
倒是自己,长她六岁,虽说出身勉强可以,却不过是嫡次子。更何况,他少年入飞翎卫,如今任指挥使,在权贵之间名声十分的不好。这相比之下,他能有什么能入福亲王和圣人的眼吗?怕是他大哥都比他来的有机会,他有的不过是一幅好看的皮囊罢了。
霍无舟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对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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