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许是寿命绵长,这些家族向来传孙不传子,每一位继承者掌家时间极长,非重大失误都不会遭遇弹劾,可以说权限很大了。
“爷爷,听说家里来了个新弟弟,怎么也不放出来让我们瞅瞅?”
循声望向门口,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少年走入门来。
“寰宇来了啊。”老人们相继露笑,只有大家长孟黎眉头一皱,“你怎么过来了?”
孟寰宇倒不怕他,直接走到孟黎沙发旁席地坐下,“我这不是见你们久不放人出来,就主动来看看新弟弟吗?”
然后他转头看向孟鸳,“爷爷,就是这位吗?”
孟鸳听到这声爷爷,还没觉得孟寰宇地位不同。等到孟黎发现门外探头探脑的少年们,肃容让他们进来,少年们像是鹌鹑似老老实实排队唤道“大爷爷”,这才明白这位孟寰宇还是嫡系。
孟家这一辈有五位候选人,孟鸳以为名扬在外的孟百日算是焦点人物,可少年走到一位老人身侧坐下,竟然连话都不曾多说,只时不时瞪眼孟鸳。反而是那位孟寰宇颇为肆意,光明正大参合到长辈的话题里,看上去无礼得理所当然。
“爷爷,襄姨不是说什么掌家位置要能者居之?既然与我们几个都息息相关,不如也让他们说说自己的意见?”
孟黎:“那你的意思是?”
孟寰宇:“我是不反对能者居之,只是不知道这位弟弟哪里算是‘能’?听说他的素质数据可连一般家族子弟都比不过。”
“可不是。”
底下孟家少年纷纷附和:
“我还看过他先前几部作品,全都是不上台面的吃喝玩乐。”
“咱们家候选人哪个不是国级作家,他可连最低的市级证书都没拿到手呢。”
“别说市级了,听说他连常青赛那种小孩子玩意都没出线,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襄姨看重他什么?总不能是同样不受孟家待见吧?”
孟襄把烈焰红唇扯成血盆大口,成功吓得话者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
孟鸳眼观鼻鼻观心,神色不动如山,沉默旁听一众少年对他的贬损,直到别人都说完了,才不紧不慢出声,“我想,作为当事人,我也可以说两句吧?”
这般不喜不怒不动声色,倒让孟黎高看几眼,“你说。”
孟鸳扫过一众目光刺人的少年,娓娓道来:
“古代有一种神话生物为龙,古代家长期望后代功成名就,称之为‘望子成龙’。而在古代神话里,有蛇,修行千年成蟒,再千年化蚺,历劫为蛟龙,再修出角生出翅为应龙,即是真龙。”
孟寰宇笑道:“难不成你自比什么蛇,觉得自己能进化成龙?可这千年千年再千年的,我爷爷可等不了你成材呢!”
“不用千年。”孟鸳道:“至多三年,是蛇是龙,自能证明。”
“证明什么?你这三年是能拿到国级证书,还是能素质飞跃到达A级S级?呵,眼下你常青赛都是这个德行,还真会痴心妄想。”
孟鸳没再做无谓的口头之争,沉默下来,这般表现再引得孟黎多看一眼。
接下来,话语权重回长辈那里,孟襄再提了族徽发放时间等细节问题,等该说的话说尽了,携孟鸳告别。
孟家少年一个个坐着不动,表明了不待见。
老人们也锤锤老腿准备走人。
孟鸳皆不以为意,只照旧礼貌向老人们道别,最后冲孟黎一笑,宛如家里最寻常的后辈,看不出一点被怠慢冷落的不甘怨恨,风轻云淡颔首致意,温温道一声,“下次再来看您。”
然后跟随孟襄离去。
孟黎眸色微深,突然站起来,“老头子送你一程吧。”
“您这是?”孟寰宇惊得起身扶住老人,虽然不知道孟鸳哪里入了老头子的眼,还是乖乖跟着出去送人。
上行下效,有大家长带头,其他人无不老实跟上。
等两人上了车,望向窗外。
底下孟家老人与少年们静立,其中只有孟黎挥手,其他少年脸上再不情不愿,也等飞车驶离才跟着老人们回去。
孟襄收回视线,看向孟鸳。
少年神色淡淡,颇有股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
“表现很好。”孟襄好心情道:“这还是我叛出家门后第一次被孟家那几位‘尊贵老爷们’簇拥着离开,都是沾了你的光,我果然没看错人。”
孟鸳不置可否,“路还长着呢。”
终归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
眼见临近六月末,一日日过去,常青赛上《战争的艺术》名次未有长进。
可远在前线,所有人都以为闻都误打误撞立下大功只是昙花一现,毕竟作为一位空降军,连闻家长辈也只是打算让他混资历,并不觉得自家老二那副怂包样能有多大本事,可现实反而出人意料。
闻闲翻开一份份传回的报告,一胜、二胜、三胜,自家老二每每冲锋陷阵,都有如神助。
诱敌,虚晃,反间,看着也未曾使出什么惊人的花招,偏偏这些似乎朴实无华又层出不穷的伎俩,每每都成制胜关键,让敌军防不胜防,令人称奇!
这会儿看见闻都随团长来参加军事会议,一群军官围上去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