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在他脸上游走,似乎想看穿他的心思,然而他的神情那样的淡漠,完全不为所动。
“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沉默良久,傅思哲总算吐出一句话来。
夏禾挑了挑眉,身子忽然间往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带着浓重酒气的灼热气息喷洒在他身上,她的眼神变得极其撩人,连声音也染上几分轻佻:“是你是被甩了,还是压根就不喜欢她?”
傅思哲眼神微闪的看着她,却没有回答。
“如果你不喜欢她,那你喜欢我吗?”
还残留着酒渍的红唇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镀上一抹艳色,愈发风情。
“傅总,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也不要专门派人来保护我,更不需要专门为你和别的女人之间的关系作解释,这样我会误会的。”
夏禾用平淡的口吻说道。
大概是有些热了,她将长发一掠,隐隐露出锁骨的轮廓。
傅思哲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心里有一种感情正在渐渐发酵,逼着他不得不去正式自己对待夏禾的态度和想法。
如果说他对秦丽婷好,是因为感恩五年前她的救命之恩,那么对夏禾呢,他又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夏禾唇角有很浅的梨涡露出。
不知道是不是傅思哲的错觉,他总觉得她的眼里似乎带着挑衅,就好像故意在刺激他一样。
她的唇瓣形状很好看,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日在法国时接触到的甜美。
也许从那时候起,有些情感就已经不一样了。
可他不认为自己会爱上别的女人。
在他的心里,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始终都有一个身影,不是在某一个角落,而是在心里的每一处地方。
开心的时候,悲伤的时候,走他们一起走过的路的时候,都有她的影子。
这么多年,他没有刻意的去想,但他知道,或许终其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将秦雨的影子抹去。
即便是恨,也舍不得遗忘。
傅思哲揉了揉太阳穴,刻意的收回目光:“你醉了。”
“或许吧,确实有点头晕。”
夏禾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虽然她确实是想勾引到傅思哲,但今晚主要的目的不是这个。
最后一缕歌声飘荡在空中,停下后余音也跟着渐渐消失。夏禾忽然笑了一下,又坐直了身子,拿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好像在细细品味着。
“真好听。”夏禾看见那个歌手下了台,也没有再继续唱,选了个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坐下,冲着那歌手举了举杯子,“这么厉害的歌手,应该认识一下。”
傅思哲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夏禾仿佛没有看见,又喝了一口酒,弯了弯唇:“这蓝湖的酒确实不错,只可惜,以后怕是喝不到这样的好酒了。”
傅思哲还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酒保没忍住好奇心:“为什么这么说?”
“我前阵子听一个朋友说,这附近有个酒厂,叫什么宏图来着,那酒厂里常年制造假酒,不过这酒厂本来势力太大,总也找不到证据。”
那酒保的面色稍稍有了变化。
那个叫宏图的酒厂,正是蓝湖其中一个供应厂商,早年一直为蓝湖商业街内一个娱乐城供酒,后来在那块地上建立的娱乐城接二连三的倒闭,就没人敢再买下那块地,那个供应厂商没了生意,蓝湖酒吧便打算让这个厂商为他们供酒。
“你不会是听错了吧?”酒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的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歌手,“没听说这酒厂有什么问题啊!”
“那是你不知道,我偷偷告诉你,那酒厂背后的人,据说是舒家,你说谁敢惹?”夏禾嗤笑一声,“我还听说这家酒厂里的酒甚至还含有白粉呢!”
那个正在喝酒的歌手动作猛地一顿,蓦然看向夏禾。
夏禾余光瞥见他的神情,却像是没看见般,摇摇晃晃的起身:“傅总,我有点醉了,咱们回去吧。”
傅思哲旋即起身。
那酒保还在好奇呢,看着他们就这么走了,“诶诶”了几声,却被那刚才还坐在位置上的歌手上前拦住了。
他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眼里波涛暗涌。
天已经全黑了,两旁在灯光映照下的榕树枝条在夏日的倦风中摇曳着,“沙沙”作响。
夏禾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你怎么不说话?”
“你计划的事情已经成功了,我还需要说什么。”傅思哲语气很冷淡,比她走的快了一步,“看来我的助理已经不甘心留在我身边,而是打算去市场部一展宏图了。”
夏禾心里咯噔了一声。
看来傅思哲多半已经猜到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