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落轿声。
冯钰看过去,却是见到皇后身边的教养姑姑罗钦缓缓撩袍慢步进来。
走至她的身前,罗钦方端端正正地行了礼道:“奴婢参见太子妃。”
罗钦是曾经太后身边的老姑姑,后来被赏赐给了皇后娘娘,她虽不在明面上伺候,却是经常被指派给新晋妃嫔给她们教习礼仪。
虽说是奴仆但因着资历极老,便是冯钰也是要敬重几分。
冯钰隐隐有些明白罗钦来的目的,却还是开口询问,“罗钦姑姑来此是为何?”
“和安公主初到大延,还不懂大延规矩,皇后娘娘便指派了奴婢来教□□规矩。”罗钦微微一笑,有礼有节道。
冯钰却是脸色一白,今日夏西琼在凤栖宫的表现自己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夏西琼的礼仪连自己都自愧不如,又何须罗钦来教习。
皇后此举分明是怕自己回去再刁难夏西琼,故意派了罗钦来点醒自己。
见着罗钦是为自己而来,夏西琼将杯盏放下缓步走了过去。
走至蒋英身边,他却是担忧地看了过来。
分明是担心她走过去,冯钰会对她行凶。
夏西琼冲他安慰一笑,轻声道:“无碍。”
方与蒋英擦身而过走至罗钦身边笑盈盈地道:“西琼愚笨,今后便要劳烦姑姑教西琼礼仪了。”
她的出现让罗钦眼前一亮,罗钦在宫中数十年见过的貌美嫔妃不少,却是从未见过如此令人惊艳容颜。
美目流盼间神采飞扬,潋滟如水眼眸轻轻一抬便能轻易勾魂夺魄。
美人大多都是自持美貌态度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自傲,可她却不同,身为公主的矜持骄傲刻在骨子里轻易不展示于人,且看她的行为举止待人谦和有礼、落落大方,罗钦方有些顿悟皇后为何轻易便接受了她,还特意将自己指来了夏西琼身边。
“奴婢参见和安公主。”罗钦轻轻一福身温和道,“公主客气了,奴婢必会好好谨记娘娘吩咐,尽心竭力教□□礼仪。”
夏西琼笑着点头,“多谢姑姑了。”
随即转头轻声对冯钰道:“皇后娘娘今日说切勿伤了姐妹情谊时,太子妃未做回应,我还当太子妃是明白了。”
她撩开袖口,显露出手臂上碧绿的绿松石手钏,“这是皇后娘娘今日所赐,娘娘的心意太子妃还不明白吗?娘娘一心希望我们姐妹好好服侍太子,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身为太子妻妾的本分。”
那一厢。
皇后带来驻扎在山下的侍卫大部分已经投靠了瑢王的势力,一个身穿大延戎装男人,堂而皇之地绕过他们,悄无声息地上了山。
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将身上的戎装尽数褪下,换上备好的常服避过山上的尼姑和宫人偷偷地走至一个可以看到夏西琼厢房的地方。
外面守着的宫人早已换成了冯钰的人,见着时候到了纷纷退了下去。
整个偌大的院子孤零零无人守候,甚至因为地处偏僻,连经过的尼姑和宫人的少得出奇。
男人在树后等着,没等多久,便看见一个婢女捧着水盆从厢房内走出去。
她的脚步轻软无力,她察觉不对劲地抚了抚太阳穴,随即瘫软在了地上。
男人四处张望了下,在确定附近没有其他闲杂人员后放从树后走了出来,一路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夏西琼的厢房外。
他在窗户纸上悄悄戳了个洞,往里面看着。
厢房内静静的,层层帷裳后隐隐见着一个身材窈窕的身影躺在榻上,除此之外便无他人。
男人不由轻轻咽了下口水,随即瞥见桌上的檀香已经点了大半,剂量明显是够了的,防止误伤他忙服下事先准备好的解药。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轻轻推开了厢房的门。
这门老旧又沉重,便是轻轻开启也起了不小的声音,他忍不住心一提随即瞥向塌间的方向。
见着夏西琼没有一丝醒的意思,他方才放下心来进了屋随即将门在里面扣好。
男人将桌上的檀香熄灭方一步一步走向夏西琼的方向,绕过一层层的帷裳他终于在床边站定。
床上的女人只盖了薄薄一层丝绸被,露出来的锁骨精致漂亮,脖颈白嫩光洁,
她未着任何粉黛姿容却若朝霞胜雪,唇若花朵般娇艳欲滴,浓密修长的睫毛紧紧地贴在下眼睑处,便是未睁开也能想象那之下的潋滟无双。
他忍不住咽了口水,一向听闻太子的夏侧妃容貌绝艳惊人,今日得见方知晓用什么言辞再去形容她的姿容已是太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