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行,她会颜面尽失的。
“兰妃。”圣上的语气很是低沉,尽显不容违背的气势,不怒而威,“朕的龙子经不得丁点伤害。”
明明圣上没有说太过刺人的话,兰妃偏偏觉得脊背发凉,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就好像,如若她再敢多说一个字,下一刻就会龙颜大怒。
再之后,不敢拒绝的兰妃就这样被送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有兰妃在的除夕宴,五公主光明正大的缺席。而有五公主在的上元节宫宴,兰妃却是直接被圣上勒令送走……到底谁才更得圣宠,一目了然。
想也知道,不需要等到宫宴结束,之前满天飞的流言就将消失殆尽,再也不见踪影。
反之,五公主的地位,将再度往上提一提。再不会有人因着五公主已经出嫁,便看低五公主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
上元节宫宴之后,兰妃一改知晓自己有喜以后的高调行径,再度闭门不出,异常的安静。
毫无预兆的,才刚翻身的太傅府再度沉寂了下去。那些由他们自己翻腾起来的浪花,尚且还没来得及扑腾两下,就没了后续。
太傅夫人差点哭瞎眼睛,一个劲的大呼命苦,寝食难安。
才刚恢复美好心情的林宇言和杜娟更是欲哭无泪,又一次的彻夜未眠之后,两人一致决定,离开太傅府,住到郊外的别庄一段时日。
再这样跟沈雨萱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们会疯的。被沈雨萱硬生生的逼疯,而且还尸骨无存。
沈雨萱没有拦着林宇言和杜娟的离开。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林宇言和杜娟居然没有带走他们两人的女儿林梓彤。
听说这两人离开的那日,林梓彤在自己的屋里哭闹不休,摔了不少东西。还听说林梓彤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三日才转好。
这些听说,沈雨萱心下有数,却不曾亲自去过问。庄嬷嬷和徐嬷嬷都很有经验,处理的很妥善,完全不需要她费心。而她身边的下人,也逐渐都开始能够独当一面,将她和林梓盈的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和惊扰。
相信不出半个月,她就能将庄嬷嬷和徐嬷嬷送回将军府,还给五公主了。
周月琦最近很忙。
一下子接管了皇后送给她的这么多私产,绮罗和绛雪都需得去对接,笼络人脉。至于周月琦,则是挑了几处近郊的田产,带着沈记粮铺的沈伯亲自去查账了。
沈记粮铺年年收粮,自家却没有田地。
不得不说,沈家的家底是真的很薄,完全不值一提。而皇后娘娘给出的田产,随意挑出一处,都令沈伯大吃一惊。
接连陪着五公主走了好几处田产之后,满心震撼的沈伯脑海中只有一个念想:就算他们沈记粮铺以后都不再收其他老百姓的粮食,也不用担心缺粮了……
周月琦对此倒是没有太大感觉,直接将这几处的田产都交给了沈伯打理。顺便,也将她手头剩下的其他田产也告知了沈伯,吩咐沈伯自己去认地。
沈伯已经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除了点头,还是点头,一个劲的应着“好”。
周月琦看过沈伯交上来的账本,对沈伯的办事能力很放心。没有过多的吩咐,径自回府。
只是,没过两日,沈伯就苦着脸找上了将军府。
“公主殿下,实在不是老奴办事不尽心。这旁处的地都没问题,管事的也都很配合。可唯有西郊的那百亩良田,因管事的太过蛮横,跟庄子里的百姓们生出了分歧。”不到万不得已,沈伯是不想回来求五公主的。总觉得这样一来,就显得他这个沈家老奴很没用。
可已经闹出了人命,沈伯被逼无奈,只得唉声叹气的来了沈家。
“怎么回事?”并不会一口咬定沈伯办事不力,周月琦问道。
沈伯也不敢含糊,忙不迭详尽的解释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着是皇后娘娘的嫁妆,这么些年一直都是由皇后宫外的心腹在打理。而因着田产太多,西郊那百亩良田就入不了眼,无人问津了。
奴大欺主,这些年都没人来查账,西郊的管事渐渐就生出了异心,暗地里开始肆意压榨起庄子里的农户。
庄子里的农户们都是从地里刨吃的,每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委实劳累和辛苦,才勉强能够填饱肚子,养活一家老小。
常年被欺凌、被压榨,当忍无可忍的时候,农户们就只能绝地反击了。
这不,沈伯抵达西郊的时候,管事的正极为嚣张跋扈的命家丁上手打人,活生生打死了两个当地农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