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出现了惊艳的神色,他不由大声夸赞道:“肤若凝脂玉作骨,星眸巧目顾生姿;宛若九天下凡来,不存丝毫烟火间。当真是倾国倾城之佳人也,难怪大名鼎鼎的慕教主也甘愿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在下夜天澜,不知美人芳名。”
夜天澜的言行举止虽然略显轻狂放荡,但他的眼中却无半点猥亵淫欲,那副潇洒恣意的神色倒像是风流潇洒的翩翩公子,司空影痕对此人倒生不任何出厌恶之意来,且锦绣公子的名头她也听说过,她羡慕这样活得悠闲恣意之人,也欣赏夜天澜的处世态度。方才慕修尧也说过没有与锦绣公子过多纠缠,连慕修尧也赞赏之人,当是值得一交。
思及此,她嘴角挂上浅浅笑意,礼貌道:“多谢锦绣公子赞赏,吾名襄舞,久仰锦绣公子大名。”听闻襄舞二字时夜天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色,随即又道:“原来如此,早就听闻慕教主有一心爱女子,本公子还甚是好奇究竟是怎样以为女子能得到慕教主垂青,今日一见果然惊艳,二位应当是这世间一对佳偶,妙极,妙极。”
夜天澜话说得乖巧,原本有些凝结的气氛也渐渐散开。司空影痕望着夜天澜笑道:“锦绣公子过奖了。”慕修尧冷着脸道“方才本座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锦绣公子跟踪至此,可是还有见教?”
夜天澜闻言轻笑道:“既然已经败在你手,自然是愿赌服输,不过就如我方才所言,能得到慕大教主垂青之人,必定不是一般女子,本公子岂能不来一睹佳人风采,慕教主不用这么小心吧。”
慕修尧冷哼一声并不再说话,但他眼中凌厉的精光却是直直射向夜天澜,叫人好不毛骨悚然。在场其他人看了也不由心中一阵颤栗,他们的内心不禁感叹道‘不愧是魔教教主,就连吃醋也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司空影痕见状也不在意夜天澜的存在,此人一派江湖作风,既然夜天澜无意与他们结仇,那么她也不能主动挑起事端,而且夜天澜此人值得一交,说不定日后还会用得着的地方。想到这里她主动忽略夜天澜的存在,而是对红莲吩咐道:“莲儿你去将罂穹带回来,这两兄弟在江湖中得罪的人不少,相信正道中人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将他们带下去处置便是。”
红莲领命刚要离开时,一旁的夜天澜就大摇大摆地行至罂环面前,他随意瞟了罂环一眼,随即嘴角扬起一丝恶作剧般的笑容。他摆摆手对红莲道:“这采花贼作恶多端,让一个小姑娘处置实在不妥,若是脏了姑娘那纤纤玉手可如何是好,小美人儿,不如就把这人交给本公子来处理吧。”
红莲请示地看向司空影痕,司空影痕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红莲便娇笑道:“那就有劳锦绣公子了,”红莲话音未落,就见夜天澜一把抓起枯木一般的罂环一阵风似的离开房间,冯远见状上前请示司空影痕道:“主子,夜天澜性子一向古怪,他行事又极为诡异,是否需要属下派人盯着他。”
司空影痕淡淡地摇头,“不用,无论他要做什么也不能影响的我们的事情,就随他去吧。将这些不该出现的人都清理掉,明儿一早还有的忙呢。”“是,属下领命。”
待客栈重新归于平静,司空影痕与慕修尧方才有说话的空隙,客房内的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灯芯燃得热烈,时不时传来轻微的炸裂声,两道人影并肩立于烛影下,慕修尧率先开口道:“今日雁阁已经传来消息,萧澜已经查到幕后主使之人,冯远他们之所以到此会合想必也已经查到了,你有何打算?”
司空影痕笑着感叹了一句,“雁阁果然名不虚传,短短几日就能查到幕后主使,不过我能怎样呢,她还藏在暗处不肯出现,我能怎样呢。”司空紫月是他们这一辈中天资最为聪颖之人,也是司空家最重要的子孙,她在司空家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这个人杀或不杀都是麻烦,所以司空影痕那一句‘我能怎样呢’是来自心底利益权衡间的无奈。
慕修尧怜爱地伸手抚着司空影痕的秀发,“司空紫月是司空家的嫡系子孙,且她在司空家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司空家于你有恩,就算她要置你于死地,你也不会忍心杀她,是吗?”
司空影痕无言,只苦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