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就会明白的。”
“很快是多快?”她好想马上就知道啊。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最重的,也是最没有耐心的。
“你把病养好了,能跑能跳的时候,爸爸就告诉你。”
这是他的承诺。到那时候,妞妞大概也要与他告别了吧。
能为最爱的人守护着最珍贵的东西是一种幸福,只是当最爱和最珍贵都离去时,饶算是漠成风这样的人物都会生出苍凉之感。
妞妞为了尽早把秘密揭开,用力地点头,“我一定会乖乖听话,快点好起来了。”
妞妞睡下后,漠成风下了楼。客厅里已没有任何痕迹,桌上空空如也。他记得下楼来时,桌上摆了一个已经开封的快递盒子。
“有快递送过来了?”他随口问佣人。
佣人点头,“是的,少夫人已经取走了。”
“谁送的?”
“没有写,不过是给老板您的。”
佣人并非有意多嘴,只是漠成风眼里泛着锐利,不得不让她把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漠成风的脸色在变。
片刻,他去了书房。并没有开灯,他把自己放倒在躺椅里,什么都没想,只是揉着眉。
夜深,他耳尖地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书房离妞妞的房间并不远,为的是方便照顾。他起身,拉门就走出去,正逢着秦蓝烟从妞妞房间走出来。
看到他,秦蓝烟的脸色很不好,接近苍白。
“哦,我怕妞妞晚上睡觉蹬被子,所以过来看看。”
漠成风不语,目光依然幽着,落在她身上。她紧张地将手放在背后,一点点从墙壁滑过去,不敢与他相触,“好累,我去休息了。”秦蓝烟的步子急切凌乱,有问题。
漠成风锐利的目光在她的指上落了一下,有些东西虽然细小但已被他捕捉在眼里。等到秦蓝烟关了门,他低头去拾手机,“严密监视秦蓝烟,尤其去医院的时候。”
一夜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一早,妞妞扁着嘴把脑袋压在漠成风的肩膀上,由着他往车子走。今天,是去医院的日子。
她多么不想呆在医院啊,那些冷冰冰的器械好让人害怕,而且一到了医院,慈爱的爸爸也会变一个人,不再会护着她,只会医生说什么就做什么,甚至不惜逼她。
大眼里淌出眼泪来,却没有哭出声来。爸爸说等她全好了会告诉她一个大秘密,如果知道她哭了,一定不会告诉她了。
秦蓝烟跟在后面,脸色始终苍白,拎包的指压在包上,压出了一片青白的指节。漠成风没管她,低头上车,把妞妞护在怀里,护珍宝一般,大掌自然地滑在她的小脸庞上,摸到了她的眼泪。
“妞妞,相信爸爸,这一次只是疗养,不会再有别的痛苦了。”漠成风安慰着她,看她这样一副怕又不敢发泄的样子,无端心痛。
这样的妞妞连性格都是盈束的翻版,再多的苦痛只闷在心里,不肯吭一声。练习舞蹈的时候她已经十六岁,对于舞蹈初学者来说,这个年龄太大。她却买天咬牙练习,有时痛得眼泪直流却硬是没喊出一声痛来。她怕喊出痛来自己会制止,却不知道,她那副痛却不喊的样子,他更疼。
她的那副悍劲儿让他莫名觉得亲切,因为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一路辛苦没有流过泪罢了。或许正是因为这层相似,他才会对小了自己足足十岁的她怦然心动。
妞妞听到他的安慰,不敢相信地抬头,“真的吗?”
“爸爸有骗过你吗?”
脑袋摇了摇,虽然相信,但可怜巴巴的样子依然能将人的一颗心给融化。漠成风低头在她额角吻了吻,“爸爸会一直陪着你。”
到达医院,妞妞接受了一系列的检查。漠成风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敢有半点马虎。秦蓝烟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低头去看自己的包。当妞妞的检查结束时,她找了个借口走出门外。
才五分钟,漠成风的电话响起来。
“大哥,少夫人刚刚去了DNA检测部门。”
漠成风的脸沉得格外阴郁,好一会儿才开口,“这里的医生不敢接,她还是会去找熟人的,做好前期的铺垫工作。”
“是。”
秦蓝烟果然没出十分钟就回来了,心思重重的样子。因为DNA测定走正规渠道必须父母双方同意,那边拒绝了她的要求。
她想了想,知道最后只能再去找自己的母亲。
傍晚,玄铁出现在病房外。
漠成风站在他的侧首,明明掩了一层暗光,却硬是无法将他的光化隐去。他随意站着,比站立笔直的玄铁不知道眩目了多少倍。
其实,玄铁也是极为出色的人。
“大哥猜得果然没错,秦蓝烟又去找秦夫人了,他们去的是原来那家鉴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