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是我麻烦了你们才对。”李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真让我一个人住在这黑洞洞的房间,我才怕呢。”
“李蓉!”陈守玉瞪了她一眼,这孩子也太不知道好歹了,这宿舍是刘好好帮着她争取来的,条件比月洲生产队好多了,她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李蓉吐了吐舌头,她真的不是在嫌弃啊。
刘好好笑道,“你这话和我小妹说的一样,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房间就古里古怪地问我怕不怕,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从来都没有想太多。这屋子虽然黑了点儿,但是难得有电灯,平时看书也方便,而且就在公社楼下,人来人往的也挺安全的,住在这儿别害怕。”
其实刘学习也是乐意住在公社宿舍里的,这间宿舍的房间虽然黑了点儿,但是有电灯,比学校的环境还要好一些,而且只有她和李蓉一块儿住,自然比十来个女孩子挤在一间房方便得多。
两个女孩子都是性情温柔的人,不仅很能聊得来,还互相督促对方学习,尤其是李蓉,毕竟是李际绍和陈守玉的孩子,无论是眼界还是才华都要胜过刘学习不少。
因为现在的高中学习任务不紧,李蓉便手把手地教她拉手风琴,拿出家传字帖和她一块儿学习临摹,还教她素描、出板报,在她的熏陶下,刘学习成长得很快,变得越来越自信温润,像一颗珍珠一般渐渐散发出属于自己柔和的光彩,这些都是刘好好始料未及的。
安顿好李蓉,刘好好总算可以背着行李到省城去了,省城和大目生产队之间的交通很不方便,一个月恐怕都回不了一次家,说没有牵挂是不可能的,毕竟刘天天和刘向上年纪都还小,又有程龙这颗定时炸弹在一边埋着。
可是她总是要离开家,离开大目生产队的,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他们身边守着护着,迟早都要让他们面对外界的风雨。
就像她自己也需要独自在风雨中摔打历练一样。
赵兰舟虽然把她调了上来,可他毕竟是主政一省的封疆大吏,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了,哪里有闲心对她时时看顾关照,直接让下头为她办手续,后头便不管不问了。
在省里大机关工作的个个都油滑世故,不像公社里的那些干部带着一股直来直往的“土气”,说话做事都露三分藏七分,凡事都要靠着直觉去猜,如果没有遇上一个肯事事提点自己的前辈,那可要走不少弯路。
刘好好是莫名其妙被赵兰舟调上来的,之前谁都没听过刘好好的大名,也不晓得她的来历,只知道她背靠赵兰舟,但是赵兰舟和她有什么渊源,他们就不得而知了,他们对她充满了猜测和戒备,不会有谁好心地去提点她。
她过去也在大机关里呆过,只是当年的境遇和现在完全不同,至少没人敢让她坐冷板凳,她稍稍缅怀了一下子自己辉煌的曾经,便很快调整过来了,现在面对的同事自然不是当年那一拨,但是习气还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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