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活该。

寒气随着他的一字一句缓缓蔓延过来，脸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的景叔心底却是情绪翻涌，五味杂陈。

    “我知道了。”

    景叔说完，霍翌宸的脸又冷了几分，冷硬着脸，他抬脚擦过景叔的身侧大步而去，景叔转脸看着他倨傲而隐约散着可怜意味的背影，眉峰慢慢皱紧，越来越深。

    他摇了摇头，看着霍翌宸消失在视线尽头才转脸看向杂物房的方向，嘴上喃喃：“撑住，等他上了机，你就有机会出来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这样祈盼着辛以微能撑过今晚。

    景叔转身抬脚离去，看上去沉稳的步伐，实际上却有千斤重。

    路过大厅，见到霍翌宸立在落地玻璃窗前，阴沉不语，景叔顿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霍翌宸透着强势夹带着明显悲伤的背影，他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提议他找好好调节心理医生他暴怒的情绪。

    “有事？”见景叔太久没说话，霍翌宸侧过脸问，脸色跟他的语气一样低沉。

    景叔抬脚走到霍翌宸身边。

    “别想着替辛以微求情，没用！”景叔的唇才动一下，霍翌宸就冷冷地将景叔的话堵了回去，近乎偏执的冷漠。

    “霍先生，或许……”

    “如果不是她，雪颜就不会死，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她自食恶果，她活该！”霍翌宸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缓缓说着，咬牙切齿。

    他那愤怒而犀利的眸光似乎能穿透玻璃，将窗外明媚温柔的阳光冻结。

    没有人可以改变霍翌宸的看法和决定，闻言若此的景叔决定收回到了嘴边的话，恭敬地问道：“蛋糕和礼物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知要不要布置对面的城堡？”今天是靳雪颜的生日，这大概也是他延后三年一度的全球会议的原因。

    霍翌宸转脸看景叔，脸色阴沉不悦：“不许碰城堡！”

    “是！”景叔话音刚落，霍翌宸就已经走远，紧绷的脸却无法掩饰他眸子里的悲痛。

    景叔的话语又一次提醒了他，靳雪颜已经离开自己整整八年了。

    八年前，她生日的那天，他没有来得及及时抓住她，之后，他孤单一人替她庆祝生日，第八年了。

    每一年的这一天，没有人知道他都心如刀割。

    冷着脸步行下20楼的楼梯，脚步踏在最后一级阶梯处，他顿住了，看着客厅里看到仆人推出来的九层蛋糕，他的脸色逐渐发黑，寒漠阴鸷，心头莫名有怒。

    推车停下，他寒着脸走过去，抬手一扫，九层蛋糕轰然倒塌：“滚！都给我滚！”

    “是！”被吓坏了的女仆转身仓皇而逃。

    看着碎散得不堪入目的蛋糕，怒火瞬间窜上脑，他抬脚一踹：“砰！”镶嵌着钻石的推车侧翻在地。

    霍翌宸看着眼前的凌乱的画面，不断地喘气。

    随后下楼的景叔看着双手不住颤抖的霍翌宸眉峰拧得很紧，潜藏的担忧一下子席卷他的心，他快步走来：“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