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氏在对秦氏游说了之后,怕秦氏犹豫,她再寻时候找庄瑚。那日,晨早醒安完,众人各自回府,曹氏借说商里有账目过得不清楚,遂让庄瑚去北府说一说。
庄瑚哪里知晓曹氏并非为此。只见曹氏把她领到一处亭子,见四下无人,再屏退各自心腹。
曹氏开门见山对庄瑚道:“几月前沁园的人我知是大姑娘的手笔。也不大关我的事。”
庄瑚以为曹氏听谁的话,疑心才来证实的,自己便反口不承认。
曹氏笑道:“沁园里头两个人,其中一个死了。怎么死的也说不清楚。记得那晚我的人跟去看了,见那丫头出来偷菜,给一石头砸了回去。兴许,是我的人下手重些。既我今日跟大姑娘你说了,我就知道其中的事来。”
庄瑚见曹氏旦旦的样子,自己再抵赖下去,可能不利,便道:“太太你知我心,全在大哥哥身上,也在我们这府里头。我的心同太太一样,都为着这大宅府里的人。”
曹氏见庄瑚松口,赶忙拉住她的手,道:“谁说不是,如不然我一早跟老太太她们说去了,还等这时候。我瞧你们大爷也怪可怜,他日前闹我们北府,我也不计较这些个。可我心中有块石头,不推开实在堵得心慌。也想借此做一次善心,向你们大爷去。”
庄瑚道:“太太的意思是?”
曹氏道:“我瞧着那琂丫头来路不正,我心中眼里容不下她。这可明白?可我一时又拿她没办法。如不这样,我就把她身边最好的人抽出来,让她知道我容不下她。如何?”
庄瑚依旧不明白。
曹氏再笑道:“我跟你太太提过了,让大爷把慧缘娶了。日前在北府你没见的呢,大爷看着慧缘,喜欢得跟什么一般,不然慧缘那一头脸还用你收拾的?”
庄瑚似明白了,又似不明白。首先明白过来,曹氏的意思是庄顼喜欢慧缘,不明白曹氏为何这般撮合打点。此处不像曹氏的为人做事呢,虽然她才刚坦白了容不下庒琂这事实。
当然,庄瑚也容不下庒琂了,因碧池一事,只要庒琂在这府里,迟早都要被暴露。见庒琂平日稳重,也寻不出她不好的,所以庄瑚迟迟没个行动。如今既然曹氏提出来,那就顺水推舟,作一回渔翁之利。
故而,曹氏和庄瑚便达成心意,回去后,庄瑚再给秦氏多进些话。
当下曹氏堂而遑之提出口,庄瑚有些心惊,怕扯出的事过于多,反而累连自己。
庄瑚便对老太太等人道:“是了,那日老太太跟太太们去楼台月,我后头忙事物,后面才去的。期间,大哥哥去了北府,说追什么人。因我忙着没细问,如今太太这一说,我想起来了。”
曹氏喜道:“就是了,可不是追镜花谢里的慧缘了。”
庒琂一震,傻了一般看着庄瑚,心中想:难怪了,那日大姐姐跟慧缘一道回来。可慧缘说的事实并非如此。
身旁后头的三喜有些生气了,沉沉地“哼”几下。
庒琂略回头示意三喜,三喜才稳住。
于是,老太太道:“有这样的事?可是大爷闹出什么不好的来?”
曹氏连连道:“没有没有的事,大爷人可清楚了。不才用了三太太给的药么?是不是?太太?”面向秦氏。
秦氏嘴角撕扯几下,勉强笑应了。
郡主又被扯进来说话,不免尴尬,因涉及庒琂,她有些不满看了庒琂一眼。
老太太道:“那也不见琂丫头跟我说,想是你们合计好了?”
曹氏故作深沉,回了原座,用眼神指示众人看庒琂。老太太这才定定望向庒琂,等她说话。
庒琂知不表不行了,便道:“我也不清楚的,那日我跟老太太太太们在西府的呢!如不这样,我回去问问慧缘。她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我让留在屋里休息呢!”
这话说完,庒琂才想起,晨早来醒安叫慧缘一道来,慧缘不大愿意。原来……
庒琂心中忽一阵绞痛。
见庒琂表过话,老太太点头,其余人等也不好再说什么。余下各自回府不提。庒琂巴不得早早散了,好回去问清楚慧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到底,庒琂心中起疑了,因里头关系实是重大,父母仇恨,仙缘庵遇见,一路逃亡,府内藏身复仇,还有镜花谢密道……一件件,一桩桩,哪一件不经慧缘的眼?
如慧缘真有二心,往后该如何?而慧缘本性并非如此,一路来都是装的?难道这一切是慧缘早有为自己打算了计划?再者,慧缘离开这一日,是不是……
或许,慧缘有难隐之言?
庒琂不愿继续往下想了,只想立即回镜花谢问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