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民的眼中,李洪虽然年龄大,又是个带弟子的老道,却是个吃粮不管穿的大松心,无论什么事,一律推给大弟子亓晓婷,还振振有词地说:“让她锻炼锻炼,有什么事你们就尽管对她说。”
娇娜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工夫小了就去空间,工夫大了就驾云到处游玩儿,人们很少见到她。问及,亓晓婷便说:“岁数小,玩儿性大,光愿意到山坡上去放马。”
大雪虽然封地,山坡上的树却埋不住。有的树上有树叶,有的雪地上露着草尖儿,再加上“贪玩儿”几个字,村民们倒也深信不疑。
亓晓婷白天给人们看事,说话拉呱;晚上都要到支家大院转转,希望发现点儿蛛丝马迹。
让亓晓婷沮丧的是:除了每晚都能听到那奔放的人喊马嘶和靡靡天籁之声外,再无别的收获。
“我总觉得那声音是在他院里的,就在一个地方能以听得到。远一点儿也不行!为什么总也找不到发音之处呢?”亓晓婷把这个困惑告诉给了龙一。
龙一:“也许这就是突破口!慢慢来!”
“我能慢的了吗?” 亓晓婷气得一跺脚:“走失人口的几家每天都来问,我还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你知道人家心里有多着急吗?”
龙一:“何不让李洪也听听,看他能发现什么吗?”
一天夜里,亓晓婷果然带李洪去了。
然而,李洪却听不到:“没有啊!什么声音也没有!”李洪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难道真是自己的幻听!
可听得真真切切,又不像是幻听。亓晓婷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要再到那里拿点儿感冒药,接触接触。有机会的话,也问问姓支的,解开这个谜团!”
亓晓婷正犹豫着,支福禄却来了。
“身体好些了吗?”支福禄一进门,就像老朋友一样打着招呼。
亓晓婷忙让座,客气地说:“好多了!让你惦记着。本想再去抓几付草药,怕你不收钱,正犹豫着呢!”
支福禄“呵呵”笑着:“今天我是来求神药水的。听说你的药水治百病,药到病除。”
亓晓婷浅浅一笑:“这是对外的说法而已。面对大名鼎鼎的支大夫,我就不敢这样说了。都说你打针换药一点儿也不疼。”
支福禄:“这也是人们说的。人都是血肉之躯,哪能不疼。比别处疼的轻点儿,就被说成不疼了。老百姓,容易满足。”
亓晓婷:“你这样说我信。就是一个心理作用。你没听说嘛,大夫治不了自己的病,香官儿管不了自己家里的事。就是这个道理。因为自己知道自己的根底。”
支福禄笑笑:“那你告诉我,你喝不喝自己的神药水?”
亓晓婷摇摇头:“我的神药水其实就是香灰水,我喝多少也不管用。”
支福禄:“传嚷着对外可管用了!”
亓晓婷:“因为来求香灰水的人,多有都是虚病。他认为我给他的是神仙给的神药水,信心满满地喝了,精神得到慰藉,所以病也就很快好了。还是刚才那句话,就是个心理作用。”
“呵呵呵,你真幽默。我还从来没遇见过你这样坦诚的女孩子呢!外面把你传成了神,你却如此解释。佩服!佩服!”
亓晓婷:“你的口碑也不错。就凭你免费为无家可归的乞丐治病,就很了不起。医者仁心,以医技普济众生,悬壶济世呀!”
支福禄:“这没什么。咱不是会这个嘛。都是自己种的药草,不花成本。”
亓晓婷:“听说你的暖房很大,冬天里花儿照样开。”
支福禄:“有些药草不耐寒,在外面会冻死。怎么?你对暖房感兴趣?”
亓晓婷:“在大雪天里看到真正的花儿,雪白花红,岂不别有情趣。听说以后,真想过去看看,又怕给你添麻烦。”
支福禄:“贵客临门,我求之不得呢!我那里的大门,随时对你敞开着。”
亓晓婷:“多谢!有你这句话,我还真非去看看不可。”
有人来了,支福禄向亓晓婷要了一个成“香灰水”的手捻葫芦,拱拱手,说了句“欢迎光临敝舍!”便走了出去。
来人是前院的老太太,丈夫姓谷,她姓鹿,人称谷鹿氏,孤寡一人。据说这房子就是她的,村长谷金兴说她有时疯疯癫癫,招呼喊叫甭管她。
亓晓婷看着她还算正常,每天来坐坐,说出来的话有时不靠谱,但也不框外,在亓晓婷眼里,就是一个没有文化缺少素质的山村老太太。
“他来干什么?”谷鹿氏望着支福禄的背影,鄙视地说。
亓晓婷:“来要神药水。”
“哼!他是大夫,还要这个。我看没安好心。”
“你对他印象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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