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村有个天齐庙,庙内神像挺多,香火很盛。天齐庙里的卫生,由学堂来管。学生们轮流值日到那里去扫庙堂。
轮到白尚书值日时,他嫌旮旮旯旯的难打扫,就对众泥神说:“遵老师命令,今天我来给你们扫屋子。你们都到外边去。”
众泥神不敢怠慢,跟头轱辘地都挪到外边去了。
白尚书扫完了,就对众泥神说:“现在没事了,各就各位吧!”众泥神又都跟头轱辘地来到屋里,蹲在自己的位置上。
白尚书怕泥神们再去告状,就对它们说:“此事不许泄露。否则,我砸碎你们的脑袋。” 众泥神忙点头哈腰,表示听懂了他的话。
子荣母贵
白尚书坐了当朝一品尚书,皇帝下令夸官三日。
夸官队伍前头是仪仗队,后头是侍卫军,白尚书披红挂彩地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中间,白老三夫人坐着八人抬的花轿紧跟儿子身后。队伍浩浩荡荡,看热闹的人山人海,可气派了。
这夸官坐轿也有说道:男的,把轿帘落下一半,露出上半截身来;女的,把轿帘落下一少半,只露出头脸儿来。
白尚书把母亲扶上轿,按规矩把轿帘落下一少半。白老三夫人是有名的大脚,她那一双脚,轿内盛不开,伸出轿帘外头一大截子。
那时的妇女兴裹小脚,脚越小越被认为美,故有“三寸金莲”之称。
白尚书见母亲的大脚露在轿帘外头,怕被人们看到笑话,就给她往里推了推,用轿帘给盖住了。
白老三夫人心想:“好小子,你爹还没嫌我丑哩,你倒嫌起来了。要没有你这丑娘,还没有你今天的荣华富贵哩!”一生气,就把轿帘给拽下来了,还故意把脚伸出轿门外。
白尚书见母亲生了气,也没再说什么,红着脸骑他的马去了。
夸官三日,白老三夫人一直都是敞着轿帘坐的轿。到现在棘津州一带还流传着这么一句歇后语:白老太太坐轿——没门帘。
白老三夫人在没嫁之前是个尼姑。嫁给白老三以后,家里人见她福气大,都很敬重她。
那时,人们管尼姑叫“姑子”,一家人也就忌讳说“姑子”二字。因谷子与“姑子”同音,在日常生活中又难以回避,他们就用“二八米”来代替谷子的名称。
白尚书当大官以后,子荣母贵,棘津州、南宫的乡民们一来怕招惹是非,二来出于敬意,也忌讳起来,一律称谷子“二八米”。
尤其是在集市上,买谷子叫“买二八米”,卖谷子叫“卖二八米”。白老三夫人也改叫成了“白老太太”。
运书扔土地爷
万历皇帝派白尚书到云南去运书。被他发配到云南的土地爷听说他到了,就去求他。说:“白老爷,你来了,让我还是回冯村吧!”
白尚书这才想起前小时候戏耍土地爷的事来。心里笑道:“想不到他还真守信用。”就对土地爷说:“行,你可以回去了。”见土地爷面有难色,又问道:“你打算怎样回去?”
土地爷说:“神道艰难,各地的土地神都不愿让别处的土地神路过。来时就费了好多周折,回去又得经历一番磨难。”
白尚书听了,心想:这都是我的过错,也难为了他。就说:“这样吧,我走时带你回去,离开了地面,他们就不能难为你了。”
回来时,白尚书让土地爷坐在他的袄袖里,同船而行。
一路上,白尚书把运来的书看一本往河里扔一本。到了北京,把运来的书都扔完了。
就在他往河里扔书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袄袖里的土地爷也给扔到河里去了。从此,冯村便没了土地爷。
运书回来当然要交书。可他一本也没剩。万历皇帝问他说:“我让你运的书呢?”
白尚书说:“都在我肚子里,你想要哪一本,我马上给你抄出来。”
皇帝指书名,他就抄。抄出来的书,果真跟原书一字不差。
埝内免税
万历年间,封建集团统治严重,苛捐杂税、鱼肉人民,就连人们的住宅、房屋都要交捐纳税。棘津州、南宫一带的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事传到白尚书的耳朵里。他想:树高万丈,落叶归根。哪个当官的也有个归故里的时候。我要趁在位之时,为家乡的父老乡亲,也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多谋一些福利。
这年,因连降暴雨,引起黄河水位上涨。白尚书请旨回乡视察,命令棘津州、南宫一带的村民离村三里修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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