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我们那个时代,弦理论已经被证实,世界一共存在十一个维度,二十六个空间。每个空间与空间之间会存在一个时空带,保证两个空间互补干扰。”丁乙没想到A先生竟然有能力打开时空带,“你们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看一看。”
赵今生却准确的拉住了他的胳膊,“他把我们送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丁乙惊讶于他的敏锐以及黑暗中的敏捷,他将黑匣子收好,“我跟他做了一个交易,我替他找个人,他放你们回去。”
“我不信。”让丁乙意外的是,说话的竟然是一直恍惚不曾注意到他存在的钟意。“丁乙,他是恶魔。恶魔是不会兑现诺言的。”
“那怎么办?”丁乙缓缓问到,他也怕A先生违约,但是他又能怎么办?杨辉的下落他势必是要知道的。
“逃。他能送我们进来,有入口就一定有出口。”钟意信誓旦旦,若是有光,便能看到她眼中闪亮的光。可惜就算丁乙能看到颜色,他们此刻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浅白色的影子,“他为什么要让你老找。那一定是因为你比他更厉害。丁乙,我们逃走吧。”
赵今生接过话,“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是那个人自己都不敢进来找人,我们,就一定能逃出这个地方吗?”
“我觉得……”余隐刚要说话,就被一个人捏住了手,从手温上不能判断正是赵今生。
赵今生对丁乙的话保持几分怀疑,故而不愿意余隐说出更多的事情来。
“希望总比奢望好。”在山下时钟意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只是一个侧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信任那个A先生。说着说着,她伸手使劲拍打姜重楼的脸,“姜重楼,你醒一醒!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了。”
她越焦急,丁乙的心就越沉。
“丁乙,你有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啊?”
钟意还是他眼中那个敢爱敢恨的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她依旧选择了飞蛾扑火,因为姜重楼给她带来了她从来没意识到的安全感。
她爱姜重楼,所以姜重楼成为了她黑暗中的光。
丁乙能理解,爱情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他咽下自己的苦涩,决定将那些爱意永远的埋藏。他从黑匣子中取出唯一的一瓶强心剂,“你喂给他吃了吧。”
然而钟意胡乱舞动的手又让他想起来,他们是看不见的。“算了,我来吧。”
他蹲下身,捏开姜重楼的嘴巴,灌了进去。
钟意因为一直抱着姜重楼的头,所以触碰到了丁乙的手。她提出疑问,“丁乙,你能看见?”
这话让余隐拉了下赵今生的手。确实是有古怪。
丁乙苦笑着,“你不是一直说,我很厉害吗?”至于为什么能看见他不会说的,这是局里的机密。
“咳咳……”姜重楼痛苦而压抑的闷咳两声。
“姜重楼,你醒了?”钟意听到姜重楼的声音顿时欢快起来,也不对丁乙刨根问底,“你现在怎么样?还疼不疼?有没有事?”
姜重楼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然而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躺在钟意的腿上,他艰难的动了动身子,“我,失明了吗?”
“不,你怎么会失明呢!”钟意扶着他起来,“我们现在在时空带里头。时空带你知道吗?就是时空跟时空之间的纽带。”
钟意絮絮叨叨的声音,让姜重楼因疼痛而分散的意识慢慢收回来。他忽然嗅了嗅鼻子,“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钟意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那是我的味道的啊。”
丁乙却听明白了姜重楼这句话的意思,“A先生让我到这里替他找一个人。”过人的嗅觉也是智能人的一大特点。
姜重楼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难怪,难怪……”难怪袁从他们找不到义父,原来是关到这里来了。“他怎么有办法打开时空带?”他自然不会去怀疑时空带的说法,毕竟他们已经站在这里了,怀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也许只有找到罗庚才知道。”丁乙又四下张望了一下,最后决定依靠姜重楼,“你指个方向,我们去找。”
“如果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是不是就意味着,真的有出口?”
余隐的这一猜测得到了钟意的强烈附和,她吃力的扶着姜重楼,一字一顿的,“会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出口的。”
姜重楼本不愿麻烦钟意,他不想欠她。然而他实在是体弱的厉害。他用了嗅了嗅,“走这边。”
边走他边想之前元一的问话。
他在车上的时候,其实醒过来一次,元一坐在他的旁边。
“姜重楼,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元一的话里满是怅然,随即忽然大笑起来,“不过,这一幕我可是想了许多年了。”
“我知道,你恨我。”姜重楼靠着椅背,有气无力的喘着气,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下来。
元一兴致勃勃的道,“我这新药怎么样?”
“挺不赖的。”他歪着头淡淡的扫了元一一眼。“祝贺你。”
元一,他们是大学校友。那时候他虽然读的物理系,却经常泡在医学院,经常被人夸他是医学上的怪物。元一这个医学院的天才便一直视他为竞争对手,后来义父知道后便以与他比赛的由头将元一带进了阙宫。
等他找到元一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了在阙宫的炼狱。
“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元一伸手捂住脸,“我一直希望我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梦。梦醒来,我还是那个一身傲气,看不惯你的医学院学生。”
姜重楼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声的喘着气,没接过话。
“姜重楼,说说先知的事情吧。”
元一的声音就像是从远古飘来的一般,漾在姜重楼的耳朵里。他眼前一片模糊,意识涣散,他知道他们对自己用了弥散药,而元一刚刚那一番作态,则是利用愧疚让他放松警惕。
他们要催眠自己,得到关于先知的消息。他心中一喜,这就说明他们没有掌握到先知的的真正秘密。
“姜重楼,你害了我一个还不够吗?”元一伸手便使劲掐着他的脸,指痕深深,露出血珠出来,“你这次更过分,竟然拖一个女孩子下水。”他歪着脖子,狰狞着脸,可下一瞬又带气了笑,然而这比狰狞更可怕,扭曲的表情想一个表态,“你要是告诉我先知的秘密,我就放她一马。”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元一将脸贴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松开他的脸,直接在他肚子上狠狠揍了一圈,“姜重楼,我耐心真的不好的。”
“我不知道。”姜重楼闷哼着,元一又是一拳打了过来。
元一将手在他身上擦了擦,然后一拳将他打歪,撞在了车窗上,发出“叮咚”一声响,而姜重楼费力的睁了睁眼,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坏胚子。”元一又将他拉起来,卡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朵边,“姜重楼,如果你不想孤儿院的实验继续下去,就得分散A先生的注意力。”
姜重楼眼睛已经看不见人影,而脖子被累的快窒息的痛感又让他保持了些许的清醒,他终于气若游丝的吐出几个字来,“只有罗庚知道。”
元一一松开,姜重楼便直喘气,还未喘上两口便晕倒在座位上。元一懒的多看一眼,“真是个不坏的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