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很无奈,千羽很头疼。
面对眼前油盐不进,只知道行了军礼朝她说:“陛下有请!”的将士,不知道第几次试图解释:“我真的只是个路人!”
天知道她只是肚子饿了,光啃蛋壳有点蛋疼,正好看见路边一只插了箭的野兔,蹲了一会儿发现没人认领,就大着胆子想过来蹭吃,没想到手刚刚按到箭羽,就唰一下被包围了。
那领头的将领居然还从衣袖里掏出张画像,对比了下,十分兴奋的说了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兄弟,一只兔子而已,舍不得我还给你啊!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的么?”
将证据扔回地上,千羽十分无奈。
“陛下有请!”那传令兵面无表情,整个人像雕塑似的,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句,千羽嘀咕着:“你丫复读机啊!”
却还是似乎不得不跟着进去,心想陛下?
就是皇帝咯?
长公主她爹?
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立刻牢牢按住了怀里的挪移阵盘,这玩意儿耗费不了多少法力,而且随插随用,哦不,是随时引气随时激发,算是个便利的小道具。
这也是瑶光做给她玩的,说是她这体质也能使用,只要会念咒,充满一次灵气能用个十年没问题。
听起来又是个充能型?
瑶光怎么做了这么多……咦?适合她用的法器?
恩,虽然凡人之身的她用起来可能一次也就跑个几百米……
公主府时吸纳灵气的感觉犹在,可惜想再体会,却已经不能。
最近几乎每夜她都试着引气入体,可她都能看见空气中的光点了,可那些磨人的小妖精,始终只绕在周身飘来荡去,总也入不了体!
到底是哪里不对?
筋脉明明已经修好了!
阵盘在手,安全我有,千羽放心的跟着带路的士兵走进帐营,看着他掀开幕布,跪倒在地。
“陛下,人已带到!”
“司徒恒?”
话已出口,千羽就后悔了。
司徒恒竟露出十分惊喜的表情,“果然是你!”
他到底当了皇帝,还记得问话前挥退左右,等偌大的皇营帐篷里只剩下他和千羽,才用那双被蒙住的眼睛看着千羽所在,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你是不是见过盈盈?”
千羽的心中忽然就痛了一下,难怪说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两人,明明相爱,偏偏落了这样的下场。
她点点头,过了会儿才想起对方看不见,因而答了声“恩”。
司徒恒此刻紧张的像个毛头小子:“她有没有和你说,她会投胎去那里?”
千羽恍然,原来如此!
“我听说,仙家可以让已死的人再次活在别的地方,哪怕面容不同,记忆和性子都是那人,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还有,这方法你会不会?”
司徒恒的语气中全是希望,一时间,千羽竟不忍说出实话,然而,她不能骗他。
“你说的,应当是夺舍,将人的魂魄放在其他人身体中复生,然而如果没有契合的身体,是做不到的,再说,又哪里有正好刚死去的身体?除非……”
除非为此杀人,“你要知道,这个法子,是邪术。”
司徒恒心中带着希望的火苗,瞬间熄灭,他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千羽咬牙,“况且,歌盈盈的魂魄,早就不完整了……”
其中一部分还在你身上放着呢!
一个七尺男儿,居然瞬间像被抽取了全身力气,几乎软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中空洞,才阻止了绝望的眼泪。
回忆起歌盈盈一曲霓裳舞,说过的话,千羽低声告诉他:“她曾说过,此情不悔!”
司徒恒却惨然一笑:“那又如何……我再找不到她了……她是被我连累……才会……”
悲伤的气氛总让人无法呼吸,眼看这段不愉快的对话已经无法继续,千羽准备告辞,偏偏司徒恒低头又问了句:“你可知道,盈盈后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