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明察,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啊!”
将军府的小姐们尽管有嫡庶之分,但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都是被人伺候的,平日里除了自己的院子便是在花园等地转转,别说去厨房了,就是连厨房的人都识不清,郝明瑶也正是想到这一点才开口否认的。
“哦?是吗?”孙氏挑了挑眉,现已经压制住了些许的怒气,看向那个小丫鬟,道:“三小姐说不认识你。”
也就一句话,再没有说其他,然而却让那小丫鬟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忙冲孙氏磕头。
“老夫人明察,奴婢……奴婢当真是不敢对叶嬷嬷说谎,真的是三小姐让奴婢做的那事啊,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才……才……求老夫人明察啊!”
小丫鬟吓得马上就哭了出来,郝明瑶一听,扭头瞪着她。
该死!明明说好会一直站在她这边的,这才几天,这小贱人竟然就这么把她给卖了?!
“那行,”孙氏抿了抿嘴,看着底下跪着的一片人,对那小丫鬟说道:“那你就当着大伙的面把你方才同叶嬷嬷说的话再说一遍,也免得我冤枉了你。”
视线扫过郝明瑶,其中凌厉明显。
那丫鬟一听,忙抬起头,压根就不管郝明瑶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边抽泣边说道:“各位主子明鉴,奴婢……奴婢不过是厨房里烧火的一个小丫头,平日里连见各位主子的机会都没有,哪里……哪里敢私自在主子们的膳食上动手脚。”
小丫鬟先是为自己辩解了一番,而后才说:“三小姐让云胡姐姐找上奴婢时,奴婢……奴婢就怕得紧,本……本是不想答应的,但……但奈何三小姐是主子,主子的话奴婢怎敢不听,而且……而且奴婢本身家里就穷,需要银子……”
小丫鬟几句话就把事情发生的缘由说得清楚,郝明瑶听得睁大了眼。
“三小姐让奴婢……让奴婢在大小姐和二小姐平日的吃食里放避子草,说……说是如果成功了就……就把奴婢提升为大丫鬟,还说……还说会给奴婢比别人更高的月银。”
“今日……今日因着各位主子都在桌上,所以……所以不好像之前那样,三小姐……三小姐就让奴婢在大小姐和二小姐喝的酒杯里抹了那药,老夫人……老夫人您明察啊!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绝无半点虚假啊!”
小丫鬟一说完就冲孙氏磕头,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响。
屋里的人在听完小丫鬟的这番话后都不禁目瞪口呆的,未曾想郝明瑶竟然这么大胆,收买厨房的人想害了府中的两位嫡小姐,这可是有些人想做而迟迟不敢做的。
秦菁在听完小丫鬟的话后面色黑成锅底,心道,那个郝明珠就算了,但事关她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郝明瑶。
思及此,秦菁在孙氏之前开口:“好大的胆子!竟然生了这么歹毒的心,来人啊!把三小姐给我拖下去,杖责一百!”
关于家事,大兴的律法是管不住的,怎么惩罚都是看当家家主。
郝明瑶一听,身子抖成了筛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就要磕头说话,然周姨娘却是一把将她给抱住了,对孙氏和秦菁以及郝正纲哭喊道:“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明瑶她……明瑶她只是个孩子,这事情……这事情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这丫头的话只不过是一面之词,不可信啊!”
迎辰宴这才过了多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姨娘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地发生在她女儿身上。
“好一个一面之词。”
孙氏看着声泪俱下的两人,并未因此而触动,继而看向了跪在后面的云胡,道:“那丫头说了,是老三身边的云胡找上她的,既然你说是一面之词,那何不听听云胡丫头怎么说,我想,身边的人该不会说谎吧?”
说罢,喊了云胡一声,云胡诚惶诚恐地上前,在郝明瑶跟前跪下。
郝明瑶一看到云胡就跟看到救星一样,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边掉眼泪边说:“云胡!你快告诉祖母他们,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是无辜的,我根本就没有让你做那些事!你快说啊!”
她推搡着云胡,心想云胡跟了她好几年,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给她出主意,任何人都可能会背叛她,但云胡不会,绝对不会!
“小姐……”云胡一脸不忍,准备劝慰一番。
孙氏开口了:“云胡丫头,这事可不简单,你得好好掂量掂量,我先把话放这了,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屈打成招,也见不得冤枉人,你若肯说实话,那这件事的罪责便给你算轻些,如若不然,你该知道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