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娇笑道,“这药太苦了,我真的喝不惯,而且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什么事,你干嘛非要逼我喝这药啊?我是宫寒没错,但也不至于影响正常的生活啊!咱不喝不成吗?”
“不成!”
霍霆琛毫不客气地回绝了她,随后自顾地拿起煎药的药罐儿放在了炉火上,开了炉火就热了起来,看那架势,明显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节奏啊!
殷素微微苦笑,看来这药是不喝也得喝,喝也得喝了,逃不掉的。
只是,有他陪着,倒也觉得,这药,其实也没有那么苦了。
英国的一处城堡。
在明亮温暖的烛火下,一位中年男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一双黑亮的眸子明亮澄净,仿佛蕴藏有深不可测的机敏智慧,深邃犹如一眼望不见底的海洋,使人于不知不觉间情不自禁沉沦其中。
“Edward?”霍恺睿身旁的大卫小心地提醒着,“方才霍霆轩打电话来说,霍霆琛貌似已经收集了他很多罪证,挪用公款,私收贿赂,还有与官员勾结,出卖霍氏机密,如果这些一旦成交法庭,他坐牢没关系,但是只怕你再也没有办法回到霍家了!”
霍恺睿一听这话,随手将书一扬,露出了一抹意料之中的神色,“他这是在威胁我?”
大卫惊讶地看着霍凯睿,其实这也算不得威胁,霍霆轩在霍氏澳洲分公司做的那些个事儿,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有不少是给了霍恺睿的公司,霍霆琛之所以不懂色,不过是懒得管,毕竟澳洲那点儿事儿,还影响不到霍家整个的大局。
但如今霍霆琛却是这样做了,想来是动了怒。
“也不算是威胁,他说的也算是有几分道理,虽然霍霆琛查出了这些事,他进了监狱倒没有什么,只怕Edward再难有机会借他回到霍家了,毕竟霍氏权柄下移,再也轮不到你这个叔叔插手了。”
“即便是轮得到我,只怕老爷子也是宁可自己出山,也不会把权柄下移交给我,所以霍霆轩想要我怎么做?”说着,霍恺睿站起了身,走到了窗边,凝望着窗外纷飞的雨滴,低叹了一口气,“霍霆琛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年纪轻轻就能在商场有那么高的成就,你以为真的就一点儿手段都没有?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濮阳辰可是黑道背景,他要是有什么事,只怕濮阳辰不会袖手旁观。再说,还有皇甫黎昕,南宫澈,这些都不可小觑。”
“可Edward,如果霍霆琛死了呢?他们总得要顾及家族的利益,即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抛出整个家族来替霍霆琛报仇?怕世上没有那样傻的人吧!”
霍恺睿忽然推开了窗,伸出了手,雨滴一滴滴的落下,一道道细小的水痕在他的掌心和手背蜿蜒,一滴滴的水珠沿着指尖坠落。如此的,反反复复。
“霍霆琛……”他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如果不是老爷子那么宠爱他,如果他不是那样遵从老爷子的决定,将我这个叔叔排挤在外,如果他不是大哥的儿子,说不定,我和他会成为很好的叔侄俩,只可惜,既生瑜,何生亮,注定是难以两全的!”
“那Edward,你打算怎么做?”大卫小心地说道。
“给我打电话给曼切尔,告诉他,一切暗中进行,别露出了马脚,事成之后,我会将两千万美金打入他在瑞士的账户里的!”
“是,我知道了,”大卫应承着,随即想起了,江辰希回了A市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回来了,于是忙提醒道,“江辰希回A市了,不过还没有回来,你看需要派人去找他吗?”
“随他,不过他要是敢坏了我的事,就别怪我毁了他!”霍恺睿眸色灰暗,明显动了杀机,看向外面的天空,他忽然又问道,“叫你查闻人馨的事,查得如何了?”
大卫这才想起,那日他交代的事,于是轻声叹道,“已经查到了一些细枝末节了,当年闻人馨为了要见殷家那小子,不惜拿枪伤了你之后,回去确实见到了殷家那小子,也结了婚,但是这样的婚姻也不过维持了短短几年,听说,是殷家那小子负了闻人馨,而不知为什么,后来殷家那小子死了,殷家老爷子将闻人馨和她女儿赶出了殷家,闻人馨还因此疯了一段时间,后来的事,还有待调查,不过你放心,很快就能调查出来了。”
“馨儿,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爱?我早就说过,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你偏偏不信,如今呢?”霍凯睿微微闭眼,原来再度听到她过得不好的消息,没有预料中的恨意,反倒是心痛呢?
“Edward,我不明白,就算找到她又如何?你们也不可能回得去了啊?”大卫不理解,他很久就明白了,闻人馨就是霍恺睿这一辈子都逃不开的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