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茱萸瞧了,只笑笑,“今日身子不大好,未能按着往昔礼数见礼,太妃莫要怪罪。”
“哪里的话,你这可怜的孩子。我这先头,还在佛堂礼佛,听了人来报你之事,也是吓了一大跳。只在菩萨跟前说,只求歆才人这身子早日痊愈,再给皇上添个龙子,有什么灾的难的,且都往我身上来便是了。”
一语未毕,稠素端了碗汤水上来,“我家主子一早听说,便命我等做了汤水,急急便要给才人送来。”
彩莲见了便想拦住,茱萸使了个眼色,只将汤水接过手道,“倒是劳太妃忧心了,我这身子不打紧的。”
说完便将汤水也喝了个尽,静太妃见了,紧绷脸色也有舒缓,“这皇上膝下,只有淑妃有一皇长子,余的,锦妃有两公主,皇室子嗣不多,开枝散叶,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的妃嫔那。”
茱萸点头道,“太妃说的在理,倒是茱萸没福气,没能留住这个孩子。”
“可不得这样说,我这听了也伤心。”静太妃说着抹了抹眼角,稠素劝了一会,才算平了神色。
鸳鸯送着静太妃出了门,彩莲瞧人走远了,方道,“主子,方才那汤水,您为何喝下,若是她们在里头下了什么东西……”
茱萸冷笑一声,“这会风尖浪口,她若还敢加害我,那便是玩火自焚了,想来她也不至蠢到这个地步。”
鸳鸯也不吭声,只收拾了碗勺,又给茱萸换了碗新药上来。
待得茱萸喝了药,正要小憩一会,太后又差了曦嬷嬷来探视。
曦嬷嬷才进了晖春阁,就闻着满屋子的药味,再看茱萸神色倦怠,远不似以往神采,心下暗暗叹息了一声。“给歆才人请安了。”曦嬷嬷边说,边命身后侍婢拿出一支小瓶来,“这瓶里是消斐散,能保命。太后听了您这事,也是十分挂心,特意命我将此物呈给才人。”
茱萸示意彩莲收下,又让鸳鸯给曦嬷嬷看了座,“如此珍贵之物,太后还赏予我,倒是受宠若惊了。还请嬷嬷转达茱萸谢意,茱萸感激不尽。”
曦嬷嬷又道,“太后今儿一早便遣人跟各宫娘娘说了,这阵都不许来打扰歆才人,且让您静养着便好。”
茱萸点头,轻声道,“太后疼爱,茱萸铭记于心。”
曦嬷嬷环顾四周,欲言又止,茱萸会意,遣散了一干人等,只道,“嬷嬷还有何要指教,但说无妨。”
曦嬷嬷道,“才人身子一定要养好了,孩子没了,总还会再有,来日方长。”
茱萸点点头,“嬷嬷说的是。”
“您这事,倒让我想起先帝时的旧事一桩。那会宫里头的方贵人有了身孕,没几日便小产了。”曦嬷嬷说着,饶有深意望了茱萸一眼。
“那时候方贵人喜食豆腐,每日都要吃一回。却不想,那日食了蜂蜜豆腐,夜里也就小产了。后来太医说是,方贵人不知自个对蜂蜜有异常反应,因而同食以后,竟差些也害了自个性命。可这两样都是常见膳食,也无毒性,旁人又哪里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