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几个闲汉看阿尔托莉亚要进行测试,不由地呵起了倒彩。
“嘿,小白脸,你行不行啊?这么瘦小,别跟前面那个小白脸一样把自己摔坏了。”
一旁围观的高文听到这话,眉头不由一跳,前面的那个小白脸什么的指的是自己吧,他一直以一身力气自傲,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话,不由回骂道:“喂,你这个无礼的家伙说谁呢!我怎么就和这个小个子一样了!”
阿尔托莉亚无语,不耐烦他们的聒噪,一个威严的眼神横了过去。
这几年阿尔托莉亚被芙兰用心培养,身居高位又统御骑士团,一个眼神竟也威严无比,让这两个吵起来的家伙不自觉地闭了嘴。
被这么一闹,阿尔托莉亚竟然完全失去了紧张感,觉得脚步轻松起来。她纵身一跃,小小的个子竟也轻松的跳到了巨石上,身姿轻盈无比,引起围观人群的一阵惊叹。
阿尔托莉亚走近石中剑,深吸一口气,探手过去握住了剑柄,向上用力。
等到阿尔托莉亚手上用力,便心下一沉。和十年前一样,手下的剑纹丝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我还是没有成为王的资格么?’阿尔托莉亚不由心中自问,旋即否定:’不,我有,我已经做好了成为王的准备,我不能自我怀疑,这把剑不认同我,我不能不认同自己。’
‘我,阿尔托莉亚潘多拉贡,有成为一个明君的决心,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动摇。’
阿尔托莉亚闭上双眼,想要放空脑袋,脑海里却不断地闪现十年前和芙兰和自己关于王者资格问答的场景,这十年来自己努力的画面,芙兰赞许的笑容,梅林对自己作业的毒舌,兰斯洛特和自己对练的认真的脸,骑士团的大家对自己的信任和效忠的誓言......
这一个个画面从阿尔托莉亚的脑海中闪过,让她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轻了起来,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一般。
耳边的声音似乎嘈杂了起来,有什么声音传入耳窝。
“怎么!怎么会?”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一阵阵惊呼惊醒了处于奇妙状态的阿尔托莉亚,她睁开眼,只见手中的石剑外壳竟然开裂了,随着地面的滚滚震动,一阵阵刺眼的金光从石剑的裂缝中射出,闪花了在场众人的眼,逼的他们不由捂住眼睛向后退去。
而在阿尔托莉亚眼中,手中的石剑寸寸开裂,石制的外科簌簌脱落,漏出了华美光洁的内里,精致的剑锷,锋利的剑身就这么映入她的眼帘。
‘这就是,父亲的圣剑,这就是,王选之剑。’阿尔托莉亚面上不显,内心却激动的有些颤抖。
‘自己,被认同了么?’
待光芒散去,这把誉满天下的华美圣剑就这么展现在在场所有人面前,这奇妙的场景震地众人失语。
阿尔托莉亚轻松地从巨石中抽出宝剑,高声宣告:
“吾乃尤瑟王之子,亚瑟.潘多拉贡,今日,吾父之圣剑重归吾手。”
她潇洒一甩大剑,剑尖指向卫兵和官员的方向,大声道:“告诉扶提庚,他的性命和吾父的王位,吾都将取回!”
今天的卡美洛是庆典的海洋,全城的人都穿着自己最体面的衣服聚集在广场上朝拜他们的新加冕的王,尽管大多数的人是进不了礼堂的,但他们满足于国王和王后能在城堡的窗口挥一挥手就好,仿佛那样也与有荣焉似的。
骑士们的铠甲擦的锃亮,整齐地列队守在城堡前,站的笔直挺拔,仿佛连头顶盔甲的羽毛都显得十分英武,无时无刻不展示着这个新王朝的活力和气象。
礼堂里,年轻的阿尔托莉亚潘多拉贡已经被加冕,成为不列颠的新王,她今天盛装打扮,一身国王华丽的长袍,蓝白金的配色显得庄严高贵,高跟的长靴把她不高的身材衬的十分挺拔。她身披猩红色白毛镶边的披风,一手扶在腰侧的誓约胜利之剑上。她留着的这个年代的大多数男性青年偏好的长发此时正盘在脑后,一顶沉重华美的金冠服帖地戴在头上。
风采夺人的亚瑟王用传自父亲的圣剑接受了领主们的效忠,接下来,她就要迎娶自己的新娘— 准王后格妮薇儿小姐。
庄严华美的礼堂里,皇家乐团奏起了高雅的音乐。优美的旋律中,四个小天使一样可爱的孩子抱着鲜花走进了礼堂,在他们身后是一身盛装的准王后。她并没有穿传统的婚服,而是和亚瑟王的礼服配色相近的王后礼服。她海浪般的金发披散下来,柔顺的披在背上,花冠压着薄纱轻轻地笼罩在秀丽无双的脸颊上,给如花的美貌填上几分飘渺的朦胧。
新娘手捧着一束纯洁的白百合,优雅而缓慢地向高台上的亚瑟王走去。
阿尔托莉亚深深地凝视着向她走来的芙兰,感觉周围的时间都缓慢了下来,连呼吸都快要静止了。这是她的光,是她的芙兰。而今天,她就要把她的光攥在手心了。
阿尔托莉亚看着走到她身边的芙兰,轻轻地为她取下花冠,揭开面纱。当看到面纱下那轻垂着眼帘,无悲无喜的脸时,心脏不由地一抽。她多想芙兰能用她那双星子一般地眼眸微笑看着自己,告诉自己她愿意陪自己一辈子。而自己终究是强求了。
阿尔托莉亚稳住心神,面上仍然含笑地转身,双手捧起软垫上安静陈放的后冠。那是一定精心定制的冠冕,冠冕整体呈一种白金色,被打造成了两片羽翼的样式,上面嵌满了纯净的白钻,在阳光下闪耀着熠熠的光辉。两片羽翼之间,则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宝石被精心的切割抛光,色彩艳丽,纯度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