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给知府磕了一个响头,一脸委屈地说道:“家父昨日偶感风寒,于是小民便去杏林神医所开的医馆寻药,本想着杏林神医被人称道妙手回春,定能药到病除,怎知小民将熬好的药给家父服下之后,不多时他便口吐白沫,之后便断了气。小民连夜赶去南北医馆,可是医馆已经关门,喊叫了多时也无人应,便只好在今日一道早前去讨个说法。知府大人,您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
知府抚着胡子细细思索,随即看向白落英,“那杏林神医有何想说的?”
白落英立即跪下,理直气壮地说道:“大人万不可轻信这人的一面之词,落英无论是行医还是做人都恪守本分,怎会出这样的事?”
随即,白落英转过头瞪着那个男子,“凡是要讲证据,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想在背后陷害我!”
“杏林神医所说有礼,告状之人,你可有证据?”
男子从衣袖中掏出一张药方,呈上前去。
师爷接过,将其展开放在知府面前,低声说道:“大人,你看这……”
“知府大人,这就是杏林神医所开药方,我就是按照这个药方去给家父抓药的,小民已经拜访过京城中的其他名医,竟鉴定说这药方中竟有一味可致死的毒药。”
“你胡说!”白落英立即反驳,她对自己的医术向来自信,更不可能失误写错了药,这人明摆着睁眼说瞎话。
知府仔细看了看,问道:“你凭什么说这就是出自杏林神医之手?”
“知府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来她所写的其他药方进行比对,这字迹可是不会撒谎的。”
男子冷哼一声看向白落英,一口咬定这就是她所谓。
白落英立即说道:“就算是字迹相同,那也不能断定是我所写的,你怎能将罪责随意加在我身上?”
虽然白落英已经在练习写着古字体好长一段时间了,但一直写不好,所以都是让下人阿宽代笔,所以怎么可能是她写的呢。
难道……是阿宽?
谁知男子又摆出一套说辞:“对,这字确实不是杏林神医所写,据小民所知,杏林神医一直都是让下人代笔的。”
白落英目瞪口呆,既然他自己都这么说了,那么为何不质疑别人而全然怪在自己身上?
男子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不知杏林神医这样做是不是故意的,是否是怕诊断出错,所以让下人代笔以备不时之需?而且小民还询问过,得知他们南北医馆为了在抓药之时计量精确,都是由方无魇方大夫亲自抓取的,若不是在杏林神医之处出了错,难道是——”
男子故意拖长声音,侧过脸奸邪地看着白落英。
白落英心头一怔。
可恶,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白雪深知方无魇在白落英心中的重要性,上回在南宫洛面前陷害不成,如今干脆直接这样赤裸裸地威胁了。
白落英迟疑,半晌未做声,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对策。
师爷在知府面前煽风点火,说道:“大人,依小人之见,不如把方无魇也带来审问审问。”
“不必了!此事定是与方大夫毫无关系!”
白落英情急之下不得不先拖住局面。
知府心生疑虑,问道:“杏林神医为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