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在前面的铺子里坐着,无精打采,眼底挂着深深的黑眼圈。
最近几日,她夫君身子越来越差,晚上咳血,半夜折腾,她睡不好觉,只想在身边陪着他,怕他突然丢下她,撒手不管。
夫妻多年,感情太深了,曾经一起同甘共苦,好不容易日子有了起色,她男人又倒下了。
李海棠说去找药材,都几天了,也没个消息,春娘琢磨,这事怕是不能成。
周边城内,有名气的郎中都找遍了,春娘就是不死心,不能接受现实。
何方痛苦,她感同身受,有时候甚至想,不如夫妻俩喝点砒霜,一起死,但愿下辈子重新来过,再做夫妻。
“春娘,我回来了!”
李海棠见布庄开门,大摇大摆的进门,她身上的衣裙就是春娘给量的尺寸,又赶制出来的,没时间绣花,但是穿着挺舒服。
“妹子!”
春娘猛然抬头,赶忙从柜台后面出来,一把拉住李海棠的手。
这双手潮湿,冰冷,李海棠反握回去,又拍了拍她的手背,“药我带来了,饭后就熬药,估摸姐夫今晚就能睡个好觉。”
“走,跟我回家去!”
春娘招呼伙计打烊,无心做生意,对她来说,夫君的身体比钱财更重要,她努力赚银子,也是为给他看病,生怕有一天,真有了希望,自家买不起药材。
“药材没花费啥银子的。”
萧陵川停下马车,又去买了几样酒菜,他料想春娘心急,怕是没心思做饭,可他不能饿到自家娘子,于是自己进了灶间。
“你说啥?你给小桃红配戏?”
春娘眼睛一亮,连连夸赞李海棠好运气,不说银子不银子的,有近距离看小桃红的机会,那着实难得。
“这个……”
李海棠很抑郁,别人都觉得她是撞了大运,她真没脸说自己去扮演尸体,只得把后半句话咽回去。
饭毕,李海棠指点春娘熬药,药材的味道很难闻,不过何方喝过之后,夜里睡得很安稳。
“没咳血就好啊。”
有了希望,春娘心情不错,她和李海棠同床,想着小夫妻新婚燕尔,她中间横插一杠子,还得二人分床,不太厚道。
“海棠妹子,你和他圆房了没?”
春娘的年纪都能做李海棠的娘亲,说这些没有忌讳,相反的,春娘觉得有些话必须说开。
李海棠的娘亲走的急,很多事没来得及交给她,自己这个做大姐的,必须负担起责任。
夫妻之间,房事是很美好的,看萧陵川人高马大,就怕是个没经验的愣头青,让自家妹子受伤。
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开端,女子对房事有抵触,有了阴影,怕是不利于夫妻感情。
男子贪慕花色,可若是能得一心人,白头到老,也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
春娘和她夫君何方就是从苦时候过来的,后来家里有条件,何方还是一心一意,别说纳妾,就是花酒都没喝过。
“形势所迫,我在热孝就成亲了,总觉得对不起我娘。”
李海棠摇摇头,热孝成亲的多的是,守孝三年太漫长,除非年岁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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